太嚣张了……这个狙击手嚣张到离谱。他暴露了自己的位置,被赫越打中了身体,但是练位置都懒得动。
好奇和胜负欲共同作祟,一晚上都没啥兴致的赫越,对这个嚣张的狙击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狙击手待着的楼不高,离宴会的会场也不远。赫越贴在打开一半的天台门后,给身后的维恩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已经上好膛的枪对准了天台边的人影,准确无误地射中了他搭在狙击枪上的手。然后,第二枪,第三枪……
近距离的射击对于赫越来说是绝对的小菜一碟,他断了狙击手的手臂,打歪了架在天台边上的狙击枪。
狙击手静静地蹲在原地,没有反击,也没有逃跑。
发烫的枪口抵住他的头后面,赫越站在他的身后,听见一个被变声期处过的机械男音。
“雄主还真是记仇,我不过是不小心打中了你的手臂而已。”
他转过头,枪口也从抵住他的后脑勺,变成了抵住他的额头。
他将自己裹得足够严实,黑色的连帽卫衣直接盖到眉毛下,黑色的口罩挡住了他的下半张脸。他几乎没有裸露在外面的地方,除了……
那对浅蓝色发亮的眼睛。
浅蓝色的瞳孔上有些独特的花纹,依稀亮着微弱的蓝光,和人工制造的机器人一样。若不是他戴着手套的手在往下滴血,赫越当真以为他只是一个机器人而已。
“你只是打偏了,稍微准一点,子弹应该不会在我的手臂上,而是该在我的心脏上。”
“所以呢?”
赫越将枪口往前一抵。
“你欠我一条命,小雌虫。”
狙击手的眼睛笑成一个弧度,他丝毫没有紧张的样子,从架子上取下了那把狙击枪。他的手分明是被子弹打穿了的,还源源不断地流着血,现在像没事一样拿起了枪。
不可能。
赫越非常确定,他的枪没有偏,一定打穿了他的手掌。
狙击手语气轻快,将狙击枪抬起,枪口抵到了赫越的左侧胸口,在已经被红色浸染的西装上戳得凹进去。
他顺手给枪上了膛,手指放在了扳机上。
“雄主要和我比比手速吗?”
这种情况下没什么可以比的,枪口互相抵住绝对致命的地方,任何一方开枪都是置对方于死地的程度。
维恩站在天台的门后,心急如焚。他知道此刻贸然跑过去可能更加危险,导致雌虫在情急之下开枪,再加上再三嘱咐不准插手……
卡诺!
维恩放轻了脚步,往楼下跑。
那只有资格随手带枪,而且听到基因改造的雌虫,明显不对劲的雄虫!维恩万般讨厌这只和他抢主人的雄虫,但是他一定和这只狙击手雌虫有关。
赫越和雌虫僵持着,谁都没有先动。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可能来自狙击手还在往下滴血的手,也可能来自赫越肩膀上扩散的血污。
倏然,那双浅蓝色的眼睛相当突兀地闪了闪,像接收讯息的信号灯。他顿了一下,把端起来的狙击枪放下了。
“真可惜,首领不准我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