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长的人说:“小董和阿诺一个病了、一个伤了,让他们替我们守着,如何?”
年轻人的声音高了几分,但明显听出了他的赞许,“真的行吗?”
年长的人说:“我们快去找他们,否则可来不及了!”
“里边的人呢?要不要留下一个看着他?”
“看什么?他手脚都被绑着呢!不差这一会儿!”
须臾,门外安静下来,卓仁立刻便走了出去。
昨日徐十五进来的时候踢到了一个瓷片,正好踢到了他的身侧,他用了一整夜的工夫,终于割断了绑着自己的绳子。
或许是徐十五已经领兵出征,军营之中几乎没有人,他很快便摸到了写着“帅”字的徐十五的营帐。
翻找了一阵,他拿到了心心念念的南疆军布防图,立即带着这个宝贝逃走了。
远处的山林里,李寻报信,“将军,卓仁已经跑了。”
徐十五点头,“嗯,继续跟着他。叫弟兄们都回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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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国皇宫,赫连岁看着卓仁呈上来的南疆军布防图,满意地笑了起来。
“卓大人果真是才智无双!重重有赏!”赫连岁看着卓仁,问:“不知卓大人有何所求?”
卓仁本能地想要高官厚禄,但话到嘴边却又顿住了,越帝是个心机深重的人,他不敢轻易索求太多。
他想了想,选择了最安全的答案,“微臣惟愿亲自结果了罗盖。”
赫连岁一愣,旋即恍然大悟,哈哈大笑起来。
在南疆的细作早已传信过来,说罗盖和岑大娘子关系匪浅,也是为了救岑大娘子的女儿,罗盖才失手被擒。
虽然岑大娘子早已和卓仁和离,但男子总是视女子为自己的所有物,即便自己不喜欢了,也绝不允许旁人染指。
“朕准了!”赫连岁痛快地答应了,但又严肃补充道:“不过你不可取他性命,朕留着他还有用处。”
说着,赫连岁看向太子,“太子,稍后你带卓大人去见罗盖。他在你府上,可有招供出有用的信息?”
项越两国各有细作,为了保证罗盖不被细作救走,赫连岁将其安置在了太子府上。只是过了这么久,太子竟然一点有用的消息也没有问出来。
好吃好喝供着罗盖,倒真把对方当成贵客了!
对于太子,赫连岁也时常感到无可奈何。太子德才兼备,是明君之选,但却太过软弱,缺了些杀伐决断。
而五皇子却正好弥补了这一点,甚至颇有几分枭雄之意。不过正因如此,赫连岁在欣赏他的时候,也时常会忌惮他。
因为太子无论如何做不出弑父夺权的事,但如果有必要的话,五皇子却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诸位皇子之中,唯有这两位能当大任,却又都无法让他完全满意。
他本是存了偏帮太子的心思,才将罗盖交给太子,但太子的表现却让他大失所望。
他又不着痕迹地看向了大殿上另一侧的五皇子,难道越国的国运真的要交给五皇子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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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并不知晓自己父皇心中的权衡,谨遵圣命,带着卓仁到了自己府上。
两人到了关押罗盖的厢房,卓仁差点一口气憋在心口,怄死过去。
这哪里是监禁?分明是礼遇!这厢房里陈设摆件都极为考究,桌子上还摆着茶点,甚至还有熏香!
除了右脚脚腕上系着一根粗长的铁链,根本就像是来府里暂住的宾客。
卓仁不敢和太子动怒,只能压下情绪,对太子道:“接下来的事太子便不要看了,免得辱了太子的眼睛。”
太子欲言又止,本想劝他手下留情,但又觉得他的样子根本不会听自己的,半晌,只能说:“父皇说了,留他一命,卓大人要心中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