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静时懒得理她,直接扯过座位上的虎皮毯盖在腿上,闭上眼补觉了。
饶是如此,岑静如也不敢放松,一路上缩在距离岑静时最远的角落,像一只战战兢兢的鹌鹑。
相比之下,另一辆马车里就和谐多了。
岑静曦细心询问了岑静昭的身体,并说了些调理的方子,岑静昭偶尔也会看些医书,知道岑静曦说的都是疫症相关的药方,看来是真心为她着想的。
岑静昭承情,笑道:“多谢二姐姐,回去后我会让石妈妈按方子准备的。”
“其实……”岑静曦说了半晌,终于还是鼓起勇气说到了正题,“其实我过来是想和你说一件事。”
岑静昭点头,“我猜到二姐姐有话想说,二姐姐不必担心,我们之间可以有话直说。”
“昨日的事,是二伯母……她不知从哪听来的流言蜚语,说你和陛……交往过密,想撮合你们……但我知这一定不是你的本意,所以先告诉你,让你有个准备。”
岑静昭先是五内俱震,随即又想大笑,她是真的佩服二叔母的脑袋。
当然,不是说袁氏的脑袋聪慧,而是说她的脑袋太硬了!竟敢算计到天子头上,是真的嫌自己的命太长了!
难怪昨天老夫人和二夫人总是在她面前提起皇帝和皇宫,原来是在试探她。
她应该想到的,只是昨天她实在是太累了,躺在床上刚想了片刻,便沉沉睡去了。
好在现及时,也好在袁氏的头脑简单,否则得罪了皇帝,瑞国公府覆灭不要紧,她也要跟着陪葬。
“谢谢二姐姐告诉我这件事,我会小心的。”
“你别谢我,这是我应该做的。”岑静曦愧疚地低下头,“我一直想替母亲向你和大姐姐道歉,母亲是忧虑我的婚事,所以才糊涂算计了大姐姐,都是我的错。”
岑静昭摇头,“那件事已经过去了,我和长姐都不会计较了。而且三叔母也不算做错,只是大家立场不同罢了。二姐姐不必再因为这件事而自苦,不只是三叔母,我也希望你能觅得良缘。”
岑静曦淡笑,只是那笑容里没有太多的真情实感,她幻想过的良缘已经错过了,现在她不敢再奢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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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到了静慈寺,被知客僧引到了后殿,分别上了香,又添了一大笔香火钱。
二夫人和三夫人陪着老夫人在殿中继续听经诵佛,小辈们终于得以喘息,各自寻了远离长辈的去处休息。
岑文治走到岑静昭身边,笑道:“三妹妹,听说这寺中的秋菊格外茂盛,不如一起去看看?”
岑静昭欣然点头。
两人来到一处溪流边的凉亭,岑静昭还未坐定,就听岑文治焦急地询问。
“你怎么样?听说你在西疆失踪了,我都被吓死了!你有没有受伤?当时我没别的办法,怕坏了你的事,只能求助翊王妃,她有没有联系你?”
岑静昭一愣,没想到自己失踪的事竟被楚姐姐知道了,要找个机会见见她,当面同她解释一番才行。
“三哥哥放心,我没事,只是出了一点小意外,不碍事的。”她的笑容一顿,状似不经意地说:“西疆风貌果然大不相同。如今我去过南疆和西疆了,只差一个北疆了。”
她看着岑文治,随意问道:“三哥哥曾跟着三叔父去过北疆,可否同我讲讲北疆的趣事?”
岑文治只当她是小孩子心性,对未知的事物好奇,便将自己在北疆的见闻一一说了。
他为人风趣,平淡的事也能讲出无限兴味。只是岑静昭的心却越听越往下沉,看来她之前所有的猜测都是真的。
半晌,她用尽量平静的声音问:“北疆是谁家在治理?似乎姓路?不知是怎样的能人,能管理那么大的北疆?”
二夫人:我猜皇帝对昭丫头有意!
老夫人:+1
皇帝:我猜这些蠢妇是不想活了!
昭妹:+1
徐十五:+1111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