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鲜的感受也就是一瞬间，夏商的内心很快就被愧疚给占据了。
也只能轻轻拍打着江南的后背：“好了，先生知道错了，别哭了。”
“先生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好不容易见了一次先生，可……可可过不了几日，江南跟娘亲就要离开了。”
“离开？”夏商有些惊讶，“去哪儿？”
“我们准备回扬州。”
“我们也准备回扬州！”夏商眼睛一亮，激动得叫了出来。
话一出口，夏商就觉得自己的表现有些不妥，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那么激动。
难不成自己的心里面还爱着自己的学生？
之前是真没有半点儿想法的，因为知道离开京城之后，两人之间见面的机会都很少，即便是有感情，那也不可能有更深入的机会。
可现在不一样了，如果赛家母女要回到扬州，会不会就跟以前一样，自己白天教学，黄昏回家……
白天在赛府被学生腻着，晚上回家跟夫人们快活！
那日子，当真了得！
夏商思绪飞转，江南却没听懂先生的话。
什么叫我们也要回扬州？
“先生，您说的是什么意思？”
“许久不见，怎么的变傻了？这都不明白？先生也准备回到扬州去生活了。”
“啊？先生也不留在京城了？”
“是啊。”
这下换做是江南愣住了。
想了好一会儿：“可是先生在京城是大官儿，怎么能离开京城？”
“我准备辞官了，不过就几天的事情而已。”
“这么说，以后在扬州，学生是不是可以经常见到先生？”
“那是自然。”
“真的？”
“真的！以后就跟以往那样，先生每天都来教你读书可好？”
“嗯！”
江南欢喜地点了点头，赶紧擦掉了眼泪，感觉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若非念及女子身份，估计就要像夏商刚才那样叫嚷开来。
“我要把事情告诉娘，娘亲知道了一定也很开心。”
“一起跟你娘亲说吧。”
带着笑眯眯的江南，师徒二人手牵着手，幸福得像一对小情侣。
等到了大厅之外，里面的赛夫人看到二人这表情，不禁皱了皱眉。
心说自己这女儿也太没原则了，以前可是说了几百遍绝不原谅这小子的，怎么才一刻钟不到，就被自己出卖了？
没等赛夫人想明白，江南已经欢天喜地的迎了上来。
“娘，先生一家也要回扬州，也是最近几日。要不……要不咱们跟着先生一家走吧？他们家里人多，在路上也有个伴儿。”
夏商坐在厅中，给赛夫人说了自己的想法。
赛夫人心里也是欢喜，却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欢喜。
只是看着女儿在一边笑容满面，只当是为女儿感到开心吧。
但赛夫人没有像女儿一样将所有的欢喜都写在了脸上，依旧保持着女主人的矜持。
夏商有些好奇：“赛夫人，你们怎么也想离开京城呢？”
赛夫人眉头轻皱：“京城是非之地，不是我们母女二人久居的地方。”
简单的一句话，没有任何内容，但夏商已经明白了这母女二人的苦衷。
她们来京城也不是本意，前几年，皇上根本没想过管这二人，如今，皇上都已经死了，她们的身份就更尴尬了。
以前有李辛的庇护还好，现在李辛也死了，甚至都没有人知道她们的真实身份。
赛夫人做了一辈子的美梦，到现在算是彻底清醒了。
若有朝一日身份暴露，在京城是必死的结局，只有远离京城，才能找到偏安一隅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