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撑着脸等在窗边,满怀期待着自己回信的表情。
“”
或许是福灵剂起了作用,一阵困意袭来,潮水般掩盖了身上伤口的疼痛。
半梦半醒间,他隐约听见了父母压低声音讨论的声音。
“——纳西莎,明天我们就出国,好吗?我知道这片森林的右侧有个商人出售跨国门钥匙德拉科可以去国外完成他的学业。”
纳西莎沉默了很久:“德拉科和我说,他想回霍格沃兹。”
“你总不能事事都依着他——不就是为了那个女孩吗?这不值得他冒险回去”
“我只是觉得,他这样在学校里也有照应,”纳西莎轻声说,“总比和我们担惊受怕地流浪好得多。”
“”
后面的话他听不见了,而是沉沉坠入了梦乡。
德拉科踏上了一片熟悉的草地。连绵不断的山峦,峡谷边湖泊寂静,低矮的绿草和裸露的岩石一望无际。
——这是苏格兰高地,他几乎是第一时间认了出来。
全身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在这片土地上,他总能下意识地感到心安。
一阵风拂过。
德拉科注意到草地上被脚步踩乱的痕迹,会意地跟了上去,嘴角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弧度。
他的脚步掠过一簇灌木,上面挂满了鲜红的蔓越莓。
要是她在,定会兴高采烈地摘满一篮子,一溜烟跑回家去做蔓越莓派吧。
德拉科摇摇头,迈步往前走去。
他停驻在一片临海的峭壁处,咸湿的海风扑鼻。
她说过,自己经常在这里一个人练习魁地奇。
怎么练习的?一个人被游走球追着跑?德拉科有点想笑。
“我以前无聊的时候,就会这样躺下来,对着海面思考人生,顺便看草原被风吹得波浪一般起起伏伏——”
他学着记忆里她的话躺了下来,苏格兰的天很高,风也辽阔,人躺在天穹下变得很渺小。
这样环境下长大的人,难怪无拘无束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
德拉科暗自腹诽,却听到了头顶传来的一声响亮的鸟叫。
“喳喳!”
他吓了一跳,猛得坐起身,把停在他头顶上方的小鸟也吓了一跳。
“你怎么回事!”小鸟气鼓鼓地用翅膀拍打他。
鸟也会说人话了?德拉科狐疑地盯着那只活蹦乱跳的小云雀,注意到它有一双玻璃珠般的蓝色眼睛。
“你是奥罗拉?”
小云雀用看智障的眼神盯着他:“那是谁?不认识。”
那只小鸟施施然停在了他的肩膀上,假装苦思冥想了片刻:“不过我也可以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