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子不得传召,是不能进皇宫后院的,所以有些话只能由她来说。
“浅忆,你先出去!”她对沐月琪的印象还不坏,所以决定跟她打开天窗说亮话。
浅忆看了看她们,点了点头,就退了出去。沐月琪身后的紫鸢不待吩咐,也跟着出去了。门,被轻轻的关上。
苏锦屏坐起了身子,看着面前的女子:“说吧,来找我有什么目的?或者说你一开始就接近我,是为了什么?我不想虚伪以蛇,因为太累,而且我知道你没有恶意!”
沐月琪一怔,倒没想过世上有这般直来直往的女子,严格说来,跟自己的本性倒是如出一辙,当下也对苏锦屏生出了不少好感,微微一笑,开口道:“既然你这般干脆,我便也不转弯抹角了。你我素不相识,我也无甚必要帮你,只是相爷他……”
说到这里,苦笑一声,也幽幽的叹了叹,不想接着说这个问题,话锋一转,一双美的不然尘埃的眸中定定的看着她的眼:“你也不用多管我们是为了什么,总之是为你好就对了。而这些都是相爷的意思,与我没有半点关系,相爷让我来告诉你,君临渊此人,性格极为暴戾诡异,你若是硬跟他对着干,他便有数不尽的法子和手段回击,不择手段的将你逼上绝路,但是你若就此服软,匍匐在他面前,他也许就失了兴致,你也就少了这么个敌人!”
不论是在上官谨睿还是沐月琪、皇甫夜等人看来,苏锦屏得罪了君临渊都不是明智之举,那个男人手段太过阴毒,一个不小心,就是粉身碎骨!
“你专程来,就是为了提醒我这个?”苏锦屏闻言,倒是笑了,自真心的笑容。因为君临渊是一个什么人,她自己也看得出来,而沐月琪带来的这个消息,就是在向自己表明——上官谨睿是真的想帮自己!只是那只笑面虎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呢?
“是!”沐月琪点了点头,以上官谨睿收集到的所有关于君临渊事迹的迹象表明,君临渊此人,对那些对他俯帖耳的人半点兴都没有,反而对跟他对着干的,有着极大的征服欲。
“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就算我不招他,他也是慕容双的表兄,迟早会为自家表妹出一口恶气。”她也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但是从一开始,就不是自己主动得罪他,而是他撞上来的,并且一开口就是想要她的命,她若是退让,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沐月琪幽幽了叹了一声:“你说的也不错,只是……”
“只是我要明白,慕容双和君临渊并不是一个整体,得罪慕容双,并不足以让君临渊铁了心的对我下死手。还有,慕容双不足为惧,而君临渊却有着滔天的实力,若是他拉下君王的面子要我的命,皇甫怀寒也不会留我,是么?”苏锦屏笑得悠然自得。
“看来相爷是多虑了。你既然都看透了,还何须我来提醒。”这下,她方才是真心的有些欣赏面前的女子,也许智谋比自己还胜出一筹。而那个跟自己齐名的慕容双其实也不笨,就是养尊处优太久,没有经历过挫折,所以她沐月琪还不看在眼里,但是面前这个女子……严格来说她们还是情敌,她却对她起了英雄惜英雄的心思。
“呵呵,不论怎么样,还是谢了。人活一口气罢了!”若是她自真心的很珍惜自己的性命,她也不会大着胆子和君临渊为敌,只是在这古代待得越久,她就越觉得人生没什么追求。在现代,她好歹可以对自己说虽然没什么活着的价值,但是只要活着,每逢清明,她可以为养父母烧一份供奉,捎一分牵挂,可是在古代,没有在意她的,也没有她在意的,生与死又有何差距?那就拿自己的小命来争这一口气,谁胜谁败,还没有定论呢!
沐月琪闻言,笑了笑,起身:“你倒是特别,还真没见过你这样的女子!”说是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吧,每逢危难当头,她总会巧舌如簧化险为夷,说是在意吧,她却又经常将自己推向风尖浪口。
“若是能活着,便得过且过,若是实在活不下去,就拖着那些不让我好过的人一起下地狱。再说了,以君临渊才智,就算我现在服软,也来不及了吧?”苏锦屏又露出了一副悠闲的态度。
“也是,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了,只是跟君临渊相斗,你有几分胜算?我总要传点消息回去给相爷。”毕竟,他很担心你。
苏锦屏转过头,灿然一笑,一张精致的容颜上满是睥睨天下的自信:“要是他还要自己作为皇帝的面子,他便奈何不了我,我还能叫他吃个不大不小的亏。但是,他要是不要皇帝的威仪,你知道的,人无耻则无敌,那我便是一分胜算都没有。可是,作为一个皇帝,怎么会为了一个宫女不要脸面,你说呢?”
沐月琪闻言,只是一笑,没有回答,看来自己和相爷都小看她了,互相点了点头,便转身而去。
苏锦屏看着她的背影,凤眸眯起,忽的想起那一日自己和百里惊鸿教训了赫连容若,后来突然冒出一个莫须有的刺客顶罪,难道是上官谨睿的人?只是,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
……
紫鸢跟沐月琪的身后往宫外而去,心下有些忿忿不平:“沐姑娘,相爷也太过分了,居然让您来提醒那个苏锦屏!”难道相爷不知道沐姑娘喜欢他吗?
“非是他开的口,是我自己主动提出的。”前面的人头也不回的回话。
“什么?您疯了?提醒她就算了,还对她说是相爷的意思,这不是帮相爷……么?”紫鸢真是理解不了她了,以前有别的女子想要勾引相爷,沐姑娘下手可是毫不手软的,自己身前的人可绝对不是什么善良的女子,可是为何对这个苏锦屏,就这般不同?
一双不然尘埃的美眸染上了些许自嘲之意,笑着开口:“只要是他在意,我就会帮他守护。”
“沐姑娘!”紫鸢鼻子一酸,不知道说什么好,沐姑娘对相爷这么好,他怎么就看不到呢,满脑子就只有那副破画!“总有一天,相爷会看到您的好的!”
“但愿。”看得到,看不到又有什么关系,什么都敌不过自己心里的那一句“愿意”,她愿意这么做,只是想他开心而已。
……
“小姐,您这是干嘛去?去看南岳三皇子吗?”浅忆已经大致猜到了那个被小姐夺了清白的人是谁,只是想起苏锦屏那会儿的反应,她不敢说自己心里想说的话,本来想问的是——您是去看姑爷吗?
天色渐晚,看情况是不会有人再来“探病”了,苏锦屏就起了身,整装待,岂知刚走到门口,听见这么一句话,那雄赳赳气昂昂的架势瞬间烟消云散,哭丧着脸转过头看着浅忆:“其实我不敢去,呜呜呜……”
她在心里给自己打了半天气,也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他。还有,她到现在都没想好,要怎么对他,才算对他好!
“咳咳,小姐,您安心的去吧,姑爷,不,南岳三皇子早晚会原谅您的!”浅忆怯怯的开口。
安心的去吧?怎么像送她去死一样?可是不去似乎又不行!“那个,我去了!”说着给自己加了半天油,冲出门外!
没过多久,她又忽然回来了,抱着大门哀嚎:“我真的不敢去!”一去了面对那家伙的那张冷脸,再想想自己干的好事,她会尴尬致死的!
浅忆的脑门划过一条粗大的黑线,上前将自家小姐的手拨下来:“小姐,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浅忆,我突然愿意掉二两银子了!”其实这件坑爹的事情,还是值二两银子的。
某侍婢嘴角一抽,反正您的清白也只值那么一二两了!“算了,我还是去了!”咬了咬牙,对着梨园的方向奔去,只是脚步无比趄趔,仿佛是去赴死!
浅忆站在门口,看着自家小姐的背影——您老人家自求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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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这个地方吼一句——群里的那群坑爹货,你们不要以为爷不知道你们没事就趁老子不在,跑到群里一起商量我的后事!老子还没死!不用商量,次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