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离他手近,看得见微微凸起的青筋,我伸出手,勾着他的手指。
我听见谈话的声音中断,抬头时,对上了燕鸣山无波的眼神。
“你想干什么?”
我摇摇头,示意我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干。
“我坐哪儿?”我这么回道。
他的嘴角紧绷了一瞬,手指躲开我的手指,手却还垂在我能接着靠近的地方。
他对我说:“没地方。滚远点。”
我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个物件,塞进他垂着的手里。
那是来的路上,我买下的琉璃小燕子。
“知道了,就滚了。”
我掰着他的指头,强迫他把东西握在手心。
“小心点捏,别使太大力。”我站起身,拍了拍不存在的灰尘,“它可没我坚强。”
转身离开的时候,我步子放慢了点。
见我走掉,燕鸣山面前的女生终于舍得开口。
“这人谁啊?穿的跟个乞丐似的,也是这学校学生吗?跟你认识?”
“我不认识他。”燕鸣山道。
“但他认识你?”女生似乎很敏锐。
“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我不就问问吗,你又变没劲了。”
加快脚步,我走出教室大门。
离开这层楼前,我又透过窗户看了燕鸣山一眼。
我看见他把琉璃小燕子放进了抽屉,往里推了推。
但我站着盯着他看了好久,他最终也没有看过来。
燕鸣山出事了。
这是我不算聪明的大脑在几次试探后得出的唯一答案。
利益牵扯复杂的事情我不懂,但我够懂燕鸣山。
他还要我,没扔下我。但他也不让我再靠近他,尽管有些时候不太能抵挡的住我近乎无赖地蹭上来。
我觉得自己多少有点不知好歹,分明帮不上对方什么忙,却依旧执着地想要弄明白来龙去脉。
然而我一穷二白什么也没有,唯一能洞悉真相的方法,也只能是让燕鸣山自己来告诉我。
好在牵扯到燕鸣山,我便浑身都是办法。对燕鸣山的缄默不言,我并非束手无策。
养狗的人,见不得自己上心的宠物哼哼唧唧冲他翻肚皮。
我虽然做不到这份上,但没脸没皮冲燕鸣山撒娇撬真话,我相信我能做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