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幅画躺在燕鸣山脚边,没人动它。
我瞄了许久,终于还是没忍住上了手去扒。
“这哪幅啊?我也见过吗?”
出乎我意料地,燕鸣山的答案是“不”。
“你没见过。”
话音落,我手上的纸壳也跟着剥落彻底。
那是一幅人像画。
笔触似乎有些青涩,但线条却清晰平稳。
我认得它。
即便我从未见过它,我也认得。
它勾勒出一个坐在地上的人影。
衣衫凌乱,他抬头向上看,凝视画框外,注视看着他的人。
线条粗笔描画,我却看得懂画中人全部的神态动作。
他应当带着伤,身边是翻找医药包时碰倒了的,散落一地的画架画作。
他的目光注视着画作外……又或者说是面前的人。
带着自以为完美掩饰的痴迷与渴望。
作者的署名被融为画作的一部分,霸道地镌刻于画中人的锁骨,连至脖颈。
右下角,是作画的日期。
作于十年前,作于一个六月。
作于我们初遇的那一天。
第1o1章非性关系
我记得鲜少画人像画的燕鸣山在许多年前的高中时曾经作过一幅获了奖的画。
那时候我也曾开玩笑似地问过他不止一次。
“虽然我当着那个王八蛋的面冒认下来了,但我还是有点好奇。”
“你那幅画有原型吗?”
当时燕鸣山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哦对,当时的他拒人千里,话里话外都是对我的排斥。
我记得他冷冷看着我,语气不善。
“和你有关系么?”
嚯。
眼下的我看着面前明明白白的画,只觉得长出了一口恶气。
还真就和我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