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态度坚决,不要他给我结钱。余泽好心,许诺我如果凭着这些活动自己接到了新活,那一份钱便和他无关,我可以自己留着用。
我答应了,不过没报什么接到外快的希望。
然而我却比自己想象中的受欢迎许多。
有意约我的人不在少数,并不在意我差到离谱的专业能力。
这种忙碌,我没有刻意回避。
我需要多给自己找一些事情干,才不至于被焦虑撕裂,被迷茫灌满。
我没再回过家,但每隔一段时间,我都会去问余泽付秋白官司的进度。
余泽从没正面仔细回应过我官司的详细情况,不过每次带来的都是好消息。
“没问题的。在努力。”
这样短的一句话,就能让我安心上许多。
我到学校的日子越来越少。
有意在回避谁,不说也太过清楚。
燕鸣山从没停止过对我的追问,然而我从来不打算回答。
懦弱又胆小的人,往往惯会麻痹自己。
我害怕横亘在我和燕鸣山之间的距离,然而事实鲜明,我注定将看着这距离逐渐拉大,直到最后我再也不能看见他,哪怕只是背影。
所以我骗他,也骗自己。
只要看不见深渊,我便能当做它从不存在。
然而燕鸣山比我想的要更执着。
也或许是我一味的隐瞒适得其反,从来对他毫无保留的人忽然开始遮掩什么,燕鸣山这样的人,一定知道是有什么生了。
而知道了,他就一定会刨根问底。
所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接燕鸣山的电话,我变得慌乱感远胜于开心。
我总是要在铃声响起的一瞬间找好各种合适的由试图糊弄过去,又总会在开口的一瞬间就被揭穿。
“你在哪儿?”
“在家啊,不是周末吗,我还能在哪儿。”
“那出门。”
“什么?”
“我在你家楼下,出来见我。”
“我、我其实没在家,我在……”
“付景明,”燕鸣山的语气冰冷,“再敢跟我撒一次谎试试看?”
“……知道了,我你定位。”
燕鸣山到了我打工的地方来。
那是个廉价的摄影棚,搭起来租给淘宝店铺拍模特照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