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
他们这个圈子,有什么风吹草动是不为众人所知的?
“你说他心里还有段锦吗?”
我吐出口烟,仰头靠在靠背上,轻声问道。
“有。”
我愣了愣,扭头看向燕鸣山。
燕鸣山看着我有些惊讶的表情,沉默了片刻,还是冲我开了口。
“段锦活着。也没失了音讯。”
“蒋文把他养在瑞士的私宅里。除了蒋家的人,圈子里的人基本都知道。”
我有些不太敢相信:“就蒋家的人不知道?”
分明高中的时候,蒋文处处同蒋家周旋,为了藏一个段锦,拼尽全力。
“是。”或许是手上太闲,燕鸣山重新点燃了一根烟,“蒋家现在是他一手遮天。”
“有了权力,很多事情就办得到了。他从前保护不了的人,现在能保护得很好。”
我却忽然笑了笑,扭头冲他问道。虽说是问,语气却肯定。
“段锦现在人是清醒的吗?”
“……不是。”
燕鸣山捏了捏太阳穴,似乎不太懂我为什么执着于段锦的问题,却因为是我在问,所以事无巨细。
“不太清醒。蒋文把人拘着藏久了,他现在记得的人不多,只有蒋文和零星的几个常接触的人。”
“蒋文没想过治好他吧?”
燕鸣山回得所应当:“没有。”
“这个现状,对他们和所有人,都是最好的。”
我忽然觉得什么都通畅了,什么都不再纠结了。
“所以你们把这个叫做保护。”
我笑着站起身,弯腰将烟头捻灭在烟灰缸里,坐到了他面前的茶几上,和他面对面,挨得很近。
“你知道吗?我和孟颖初聊天时候说过,你,她,还有蒋文。你们是一类人。”
“你们的身世,价值观,决定了你们是一路人。”
我自嘲地耸了耸肩:“我大概一辈子也无法解你们这种人。”
我伸了伸腿,小腿挤进他两腿之间,和他膝盖相贴,脚有些任性地踹着昂贵的沙下缘。
“我大概知道我在你们眼里像什么。想主义者,浪漫主义者,大叫着相爱无敌就冲上去把所有事情搞砸的傻逼。”
“但我没你们想的那么天真烂漫,我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知道我的特质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后果,我比谁都清楚,可我没想过改,不怕这种后果。”
“我演过个还挺有深度的片子,当然,是去里面客串跑龙套。”
“那是个讲同性恋和他的心医生之前爱情故事的剧本。这种设定,我们这个年代已经不算新鲜了,但里面有些台词,我想想还是觉得挺值得我琢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