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有没有资格去说些什么?
这样的日子里,我希望是我陪在燕鸣山身边,是我倾听他亲口对我诉说伤痛,是我环抱他,舔舐他的伤口。可偏偏我最没有资格,偏偏如今的我,似乎并不被需要。
想说的话被精简修改了一遍又一遍,我最终斟酌万千,出了一句官方而正经的“祝你阴历生日快乐。”
话出去,我卸了一口气,忍住心里的酸涩,放下手机,转身往更衣室里走,下一瞬,握在手里的手机忽然响铃,是特殊的来电提醒。
这是这个来电提醒,第一次响起。
宛若雷击,不敢相信,我将听筒拿到耳边,没注意到手的颤抖。
我听见时隔一个月未闻的声音,低沉而干涩。
他说:“来见我。付景明。”
第36章许诺他每一个我
人生中第一次,我打了八十多块钱的出租车。
燕鸣山给我的地址离市中心有些远,但却是公认公知的富人区,以至于我坐上车时,司机带着些研究和好奇的目光,从后视镜里暗暗打量了我好几眼。
一路上,我没由来忐忑不安。
为什么要我过去,要我过去做什么,家里有没有别人……
燕鸣山一概没和我说。
我只知道那地方叫做西苑。
我还是第一次知道燕鸣山的家在哪里。
不是市区那些落脚用的房子,而是见证着燕鸣山成为“燕鸣山”的地方。
车窗外,雨下的依旧很大。
我看着窗户上滚落不听的雨滴,一种诡异的满足感涌上我的心头。
我好像正在踏足世界上未有人能踏足的空间,正进入着燕鸣山的私人领域。
车子停在西苑附近,将我扔下后掉头离开。
西苑的别墅不止一栋,想要找到燕家的那一栋并不算简单。
我没带伞,顶着雨在环境典雅优美的富人小区里来回奔跑,没有能问路的人,没有能躲雨的地方。
我和整个环境格格不入。
哪怕暴雨之中,昂贵的房屋绿化依旧透露着精致贵气,而我还穿着黑白工作服,整个人淋湿成落汤鸡,透着一股廉价的气味。
等到我站在了燕鸣山家的门口,要抬手敲门时,才想起思考自己当下的样子究竟有多不体,才开始担忧来开门的人会否是郑荭或者燕远道。
我悬着的手抬起又放下,伸到耳边试图乱掉的头,被雨打湿的丝却涩涩地打结缠在了一起,指节从中间穿过,头皮都被拽的生疼,泪都要在眼眶里打转。
在我踌躇犹豫之时,雨势忽然更大了些。我转过身扭头看着,思考着这一场大暴雨,怕不是有可能演变成内陆洪灾。
我抬起头来,靠着门板,试图听清屋内真正的情况,有几个人,其中又究竟有没有燕鸣山的存在。可一声雷鸣响,我悬着的手在惊惧中没留意砸向门板。
我呆愣着,听着门内传来脚步声,十分仓促。
下一瞬,门开了,里面的人站在漆黑阴影中。
室内比室外还要再暗上一点,我这才现整栋别墅没有一盏灯是开着的,屋子里一片幽黑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