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了个白眼,不知错也不改。
由于长相,性格的特殊,长这么大以来,我受到的善意大部分来自于女孩子。
大部分时间,我无条件偏袒和喜爱我生命中遇到的各种女性,但这世界上唯有两个女人,我怎么看也不觉得她们顺眼。
一个毫无疑问是付秋白,而另一个,就是郑荭。
让我对郑荭礼遇有加,不现实也不可能。
我对瞧不上我的人向来没什么好脸色,而我和她寥寥无几的见面里,没少受她冷眼。
但这并非我如此讨厌她的缘由。
我对她的厌恶,源于燕鸣山。
源于她经年的冷漠与疏离,造就的那个我捂不热、含不化、打不开的,偏执的燕鸣山。
我不明白像燕鸣山这样的人,一个所有人公认的,相貌、能力、才华、智商、手腕,甚至艺术修养都让完美到无可指摘的人,究竟为什么永远不能让她满意。以至于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向他强加和倾诉着所有失望和不满。
我皱着脸,冷着嗓音冲燕鸣山道。
“你别让她骂你。”
燕鸣山似乎有些无奈:“她骂我了?”
我憋了半天,最后憋出一句:“反正就是别让她老说你不好。”
闻言,他先是低声笑了会儿,而后扭过头来看我,眼神和从前都不一样,有些认真。
“付景明。”
“哎。”
“你是不是觉得我哪儿哪儿都好。”
我有些莫名其妙,回答的时候连犹豫都没犹豫。
“我不一直都这么觉得么。”
“嗯。是一直。”他转过身去,看楼下的街道,语气里的一点感慨,我听不太明白。
脑子里还在品燕鸣山话里的余味,还没品出个所以然,我先被不近不远的礼炮声吓了一跳。
回过神,我有点好奇地站到燕鸣山身边,抬头循着声望过去。
“这是……”我看着街区尽头的人群,不确定道,“在结婚?”
“应该是吧。”燕鸣山应了声。
我眯着眼,上半身压到了栏杆上去看。
隔得有些远,我看不清新娘新郎的面孔,但猜测他们或许是中国人,也就能解释这不太符合西方习俗的迎亲阵仗。
一对新人互结连,彼此交付往后半生的幸福。浪漫和喜悦的气氛哪怕隔着街道,我都能感受到。
就算只是过路的陌生人,也很难不为这样的场景动容。
大早上被郑荭一通电话整的心烦气躁的我,此刻心里的不爽也冲淡了不少。
脸上不自觉带了笑,我扭头去看燕鸣山。
后者面色神色如常,正低头看着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