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叽里咕噜地说着本地的语言,好似料定我能听懂似的,而我觉着脑袋瓜嗡嗡地,抬手比了个休止动作。
“听不懂。我是老外。”
面前红的男人愣了愣,随即切换了流利的英语。
“抱歉。你的样子看起来很像本地人。”
“是吗?”我觉得有些无聊,又打算闭上眼。
“或许这么说很冒犯,但我对你一见钟情。”
我心里没什么波澜,对我说过这四个字的人不计其数,我自己都困在这四个字里,多少年没找到过结果,所以不打算用这几个字给任何人打造囚牢。
“但宝贝儿,你不是我喜欢的款。”
我没再坐着,踩着池底站起,面前的男人才现原来我比他还要高上一点。
通常情况下,自尊心受挫,人就会知难而退。但显然面前的人更加执着一点。
“或许你听说过L’homme吗?”
“嗯?”我忽然来了点兴致。
男人看了眼我手边的酒,忽然凑近,碰上了我手里的酒杯。
耳边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我捏着酒杯的手忽然泄力,任凭面前的人拿走我的杯子。
“事实上,我是个设计师,我为这个品牌工作。”他注视着我,将酒杯放在自己嘴边,“遇见你,我觉得我遇见了今生往后的灵感来源。”
“我可以将你打造成我最棒的艺术品。”
我弯了弯眼,笑着道
“我觉得挺有意思。”
下一瞬,我被人从水里面提溜了出来,力气大到我有些喘不过气。
燕鸣山把我裹在浴袍里,拦腰把我往电梯的方向拽。
我颇有些“恋恋不舍”地扑腾着,在燕鸣山愈低的气压里冲红男人摆了摆手。
“帅哥,下次再聊啊。”
第15章我的筹码,我的代价
和燕鸣山打过交道的人,都说燕鸣山这人从不动怒。
而我完全持相反意见。
燕鸣山生而情绪淡漠,而愤怒是他为数不多能够流露的明显情感。
之所以没什么人这么觉得,纯粹是因为在燕鸣山动气后还能活的好好的人着实没几个,而我是其中每次都能逃脱的那一个。
我没被整到倾家荡产,没声名狼藉,没被封杀,只是被粗暴地扔在床上摔了个屁股蹲,就足以证明这是怎样的一种优待。
我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应该是极其狼狈的。
头水湿糊在脸上,浴袍散开,手腕上是被捏出的红痕,脑子也在嗡嗡作响。
我也知道这样的我,应该做的就是装装可怜扮扮无辜,讨好地道歉承诺下次不再犯,随后燕鸣山就会像之前的无数次一样,拿我没办法,在我一声声“燕总”里消气,再顺势答应我赖在这里不走的请求。
可我看着面前燕鸣山的样子——愤怒、不解、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