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那边却说:“我现在不能立即过去。”
然后鹿鸣秋就收到了一个视频。画面中绿雾飞扬弥漫,借着风势迅扩散,已经盖过了半个高山城,雾气中隐隐约约看得到许多人影。
视角逐渐拔高升空,地上只有绵延不断的绿色,几乎看不到边界。
副官连高山城都炸了,自然不会在乎别的,剩下的几导弹,让他都送给了联邦的军团。
没人控制,变异药剂顺着强风和爆炸的冲击波吹拂,已经蔓延了几十里地,还在不断向外延伸。
雾气里还剩下的人,死生难料,是正常人还是疯子也很难说。
接应者只有一个人,他根本过不去。
面对这种情况,鹿鸣秋也毫无办法,只能等,等联邦的人来将药剂收走,他们才能被解救出来。
“你先撤退,回利佩阿市等待指令。”
然后,她再次联系上了远在都的财政部长,反抗军的另一位负责人,说明了这里的情况。
后者立刻表示:“救援很快就到,预计需要一天的时间,还能坚持吗?”
要运输设备过来清理如此大面积的毒气,还需要调动足量的军队将病患镇压,一天时间已经是快到不可思议了。
“可以。”鹿鸣秋说。
她把众人的坐标了过去,然后和其他人说:“一天后救援就到了,挺过这段时间,为了减少体力消耗,可以睡一会。”
“不要担心,我们一定会活下来的。”
他们的伤势不重,一天时间,并不难度过,让鹿鸣秋忧心的是燕衔川。
但她不能说,把担忧和恐慌传递出去,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
她只能把好消息说出来,把坏消息咽进肚子里。
“我已经联系上外面的人了,再坚持一天就能出去。”
这是好事啊。
“你怎么好像不是很开心?”燕衔川问道。
因为你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间,后果难测。
“……很多同伴牺牲了。”鹿鸣秋这样写道。
原来是这样!
燕衔川很快接受了这个说法,毕竟她根本没把自己的伤放在心上。
她的心上人非常善良,此时此刻,心里一定特别难过吧。
怎么办呢。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燕衔川搜肠刮肚,努力回想以前学习过的社交知识,试图找出几个合适的方法。
想了半天,大脑一片空白。
完了,她悲哀地想,我现在好像老年痴呆。
不过好在上天还是眷顾她的,让她抓住了一点记忆的碎片。
通常来说,一个人难过的时候,要看情况,看对方是想要独处,还是想要心理安慰。
如果是前者,那就要给她一个足够的私人空间,如果是后者,则要复杂一点,要言语安慰,行动安慰。
她们两个现在的情况,独处是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