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东西搬走!”鹿鸣秋说。
没有时间震惊,底下的人是死是活,必须要亲眼确认一遍。
众人听到指令,立刻围上来,想把这堆抬走,却被燕衔川赶到一边,“走开走开,我自己来,你们太碍事了。”
她两手抓住最上面的墙体,朝着空旷的房间内一扔,接着弯下腰,两只手各忙各的,头也不抬,剩下的杂物一个接一个步入后尘。
好像扔扑克牌的魔术师,双手要快出残影。
她一个人的确要快多了。
没过一会儿,底下的几个人就被挖了出来,军装女人的尸体比较倒霉,一条凳子腿正中穿过她的胸腔,嵌入其中,不过由于体内已经没有水分,并没有血迹流出,像是一个写实标本,那种被大头钉钉在墙上的虫子。
另一位穿军装的男性异能者,脸上头上全都是血,人事不省,鹿鸣秋扫了他一眼,后者本就微弱的呼吸立刻停了。
阿兹贝托运气不错,只是断了条腿,一张桌子帮他抵挡了大部分的伤害,他深知自己难逃此劫,也不想再和众人多费口舌,反倒撑起身子,看向旁边的少女。
“伊文婕琳,我需要一个原因。”他说。
“哥哥,难道快死的人,求知欲总是这么高吗?”少女咯咯笑起来,只是还没笑几声,她就控制不住地咳嗽起来,鼻腔口中都溢出血沫。
她的肺被一块玻璃扎穿了,鲜血染红了她身上的洋装。
“我也快死了,真是遗憾啊。”
阿兹贝托冷漠地看着她。
伊文婕琳是个很有天赋的人,波洛夫的家族成员,没有一个人精神正常,她也不例外。在她的年龄还是个位数的时候,就已经拥有了虐杀小动物的爱好。
手下的人向他报告,他不以为然。
这点小毛病,在波洛夫家族根本不算病。
直到有一天,她丢弃的尸体不再是支离破碎的烂肉,而是一块块干瘪的尸块。没有专业仪器可做不到这样的效果,伊文婕琳接触不到这些器械,那就只有一个答案。
她觉醒了异能。
阿兹贝托找到她,没多费力就把她吸纳进自己手下,给的好处也很简单,让她有更多可以杀戮的机会。
“我从来没有什么忠心,跟在你身边只是为了杀人,反正也要死了,临死前不再多杀两个,以后就没机会了。”
少女转过头,收敛了面上的所有笑容,眼中浮出令人悚然的恨意,轻声说道:“哥哥,你也要死,不如死在我手里,好不好?”
阿兹贝托的面上带着些微倦怠,直到这时,他的眼中也依旧盈满傲慢,有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却被蠢人拖了后腿的疲惫。
他不说话,显然已经失去了开口的意愿。
阿兹贝托闭上眼睛,身体向后倒去,摔在地上时已经成为了一具干尸。
“真希望这个世界赶紧毁灭。”少女喃喃说着,用异能抽干了自己的血,静静躺在地上,投入死亡的怀抱。
……真是一对神经病。
在场的正常人这样想着。
“撤退。”鹿鸣秋的声音打破了安静的空气,也惊醒了无语凝噎的众人。
燕衔川落在后面,趁别人没注意,悄悄来到阿兹贝托的尸体旁边,伸手抽走了他衣兜里的一条手帕,揣进自己衣兜里。
到了三楼,圣骑士把金环的尸身背在背上,这点重量不影响他活动。
“不能让他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