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里播放着一块广场样式的空地,规格款式一样的帐篷正成排摆放,还有大锅里正烧着菜,热气腾腾的,就是一些简单的家常菜,但此刻却代表着生的希望。
在这里的人是吸入药剂却没有特殊反应的普通人,至于那些狂的,则通通送进了医院观察。
介绍完灾区情况后,主持人又说道:“近日来,有三家小型财阀遭受袭击,全员死亡,无一生还。”
“根据搜查队的判断,这是一场有预谋的凶杀案,并且是团伙作案。凶手惨无人道,将其家中所有生者通通杀害,目前尚且不确定作案动机。”
播报员表情严肃沉重,“犯罪率正在持续飙升中,希望广大市民注意人身安全,平时尽量不要外出,多关注新闻,注意最新消息。”
再接下来就是一些官话了,诸如联邦不会放弃每一个人民,一定会竭尽全力保护大家的安全之类的。
阿兹贝托没有要换台的意思,他好像是把新闻播报当成背景音,也并不会去看一眼电视,就只是放着听。
他在关注战事。
除了马里山以外,入侵的军团又成功占领了两座城市。没被占领的也不意味着就是安全的。
前去动战争的军团被分为两个部分,一个正面进攻,一个潜入,先去清剿那些□□。
更准确来说,正面进攻的是幌子,真正的主力是暗地里杀人的那部分。
阿兹贝托刚看完一份报告,忽然通讯器响了。
能直接联系到他的人太少,他转动视线,看到了对面的名字,是教会的人。
他接通通讯,光芒一闪,一道淡色的全息投影出现在身前。
那是一个穿着大红色长袍的男人,短一丝不苟地梳理整齐,脸上带着面具,只露出一双黑色眼睛,古井无波。
“下午好,波洛夫将军。”
他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平静淡定。
“有事?”阿兹贝托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地反问。
“是的。”这位主教说道,“很抱歉,我们恐怕无法进行变异药剂上的援助了。”
“反抗军对我们进行了大量的骚扰式袭击,严重干扰了组织行动。”
“基于对合作的补偿,我方愿意再提供十万份控制芯片,将军觉得如何?”
阿兹贝托过了一会儿才说:“可以,还按照原来的方式交接。”
“愿母神保佑你一切顺利。”主教点了点眉心,颔说道。
他挂断通讯,脱下法袍,拿起椅背上的西装外套。推开暗红的木门,从书房走出,穿过亭台长廊。
期间路上有仆人遇见,都停下脚步,口称少爷,向他问安。
他来到另一间房门口,抬手敲了三下,没过多久,里面传来一声进。
他走入其中,恭顺地说:“父亲,阿兹贝托同意我们的要求。”
对面人坐在椅子上,面上戴着一副金边眼镜,不急不缓地说:“好。”
他拿起桌上的茶杯,徐徐啜饮,末了又问道:“你知道为什么我不同意继续合作吗?”
“适当的苦难会保持人的奴性,过分的苦难则会激人的反抗之心。”
“你很聪明。”被称为父亲的人放下茶杯,语气温和地说,“阿兹贝托口中的新世界,不过是过家家一样的构想,恰如无根之木,根本无法生存。水至清则无鱼,他不明白这样的道理。”
“况且新世界一旦真的成功,则是他的一言堂,我们所做的一切,岂不是白费功夫,为他人做嫁衣了吗。”
“我们要的是顺服,是依赖。战争一起,信众的数量立刻翻了一倍,庇护和救助的工作,你要仔细做好,不要不舍得花钱。”
“儿子明白。”站着的人垂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