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咳嗽了几声,求饶道:“我是后加入的,今天才第一次干,他们是惯犯,经常干这个,我看着赚钱多,才同意入伙的。”
“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您杀了他们两个,也消气了吧。我是畜生,我不是人,以后再也不敢犯了,求求您把我放了吧!”
燕衔川做出思考的样子来,疑惑地问道:“可是我刚刚看你说想快活快活的时候,挺积极的呀。”
被拽掉义肢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了起来,从腰间抽出一把匕,趁两人说话的功夫,对着她的背后就刺了过去。
燕衔川却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还没等他近前,就着踩人的姿势,将重心转移到这只脚上来,一个回旋踢,把他的另外半边胳膊当场踢飞,直接糊到墙上,摔成一滩烂肉。
这人双眼暴突,猛地摔倒地上,喉咙咯咯作响,还因为惯性往前冲了一段距离,正好停在被踩的人身边,就这么断了气。
而被踩的人也没好到哪儿去,腹部骤然受力,皮肤虽然尚有弹性,肚皮没没踩破,但里面的器官却碎得碎,断得断,猛地呕出一口血来,抽搐几下,也不动了。
燕衔川咦了一声,从他身上下来,撇了撇嘴,“我还什么都没干呢。”
她耸了耸肩,走出昏暗无人的巷子,找了家小店,给自己换了套干净衣服,接着又换了条街,如法炮制,又开始钓鱼。
直到夜晚过了大半,晨光微熹,她才高高兴兴地打上车,决定回家。
一晚上过得极其充实,整个人可以说是找到了人生的价值,舒坦极了。
她哼着小曲儿回到云梦台,身上沾了一点儿血,也懒得收拾,打算回去直接扔了,刚一打开门,忽然现客厅灯亮着,一个本不该出现的人就坐在沙上。
燕衔川的双眼一下亮了,跑过去直接把人抱在怀里,惊喜地说:“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不告诉我呢!”
“我好想你哦。”她黏糊糊地把头蹭向鹿鸣秋的颈侧,却被这人推了推肩膀。
燕衔川依依不舍地松开胳膊,却对上这人陡然间严肃下来的脸,不解地问:“怎么了?”
鹿鸣秋:?
怎么了,你脸上还沾着两滴血,自己没现吗?衣服上也有,身上的血腥味更是浓得可怕。
鹿鸣秋拧着眉头,“你去哪儿了?”
燕衔川吓了一跳,“我,我出去逛街了。”
鹿鸣秋:“去屠宰场逛的街吗?”
她的眼珠左瞄右瞄,就是不看问的人,一瞧就心虚,“我,嗯……我去做好人好事了。”
鹿鸣秋面无表情地盯了她一会儿,坐回沙上,淡淡道:“说说看,你都做什么好事了。”
燕衔川小心地觑着她的神色,一时间不敢说话。
此情此景,多像那个被踩住的人,同样满心踌躇,害怕开口,害怕自己说错哪怕一个字。
但燕衔川没有说谎的余地,面对鹿鸣秋平静的、严厉的目光,她就像被盐水浸泡的蛤蜊,老老实实地把肚子里装得东西都吐了出来。
从怎么伪装,怎么钓鱼,杀了多少个人,一股脑全说了个干干净净。
说完就像个被罚站的小学生,把手背在伸手,低着头,好像认错了似的。
鹿鸣秋甚至不知道该不该生气。
“你之前答应过我……”
“我错了!”燕衔川打断道,“但我也没有乱来呀。”
她偷摸瞧着,对方似乎没生气,就为自己辩解道:“我换了脸,也没人现,而且杀的都是坏人,是他们先要对我动手,我才会反击的。”
“这应该算,正当防卫,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