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种可能性太小了,没有人知道她的幕后身份,也不会有人安排演技如此差劲的卧底。
燕衔川甚至都没费心遮掩她的异常变化,是有恃无恐,还是愚蠢至极?
哪有这么不专业的卧底。
鹿鸣秋斟酌一番后,决定见招拆招,随机应变。她要把燕衔川留在身边观察,以自己作为诱饵,不论对方是什么来头,只要是别有目的,总能露出马脚。
异能与格斗术就是她的底气,何况她身上许多不起眼的小东西都是杀人利器。
注射了缓释药和少量止痛药,短暂睡了几个小时,鹿鸣秋起床吃早午饭,在客厅等饭送上来时,燕衔川正巧也从卧室出来,去冰箱里拿饮料。
鹿鸣秋打了个小小的呵欠。
“昨晚没睡好吗?”燕衔川说,拿着气泡水,“你看着好像没睡够。”
“做了不知道什么梦,很累。”鹿鸣秋眨了眨眼睛,“你呢,休息得怎么样,还习惯吗?”
我可没去过一晚上夜生活。
燕衔川点了点头,“挺好的,这儿的夜景很好看,有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也没从九十九楼跳下去。
“那就好。”
门铃响起,鹿鸣秋从沙上起来,“我的早饭到了,你吃过了吗?”
“吃过了。”燕衔川说,转身上楼,她怕再待一会儿,对方就要热情地邀请她一起用餐。
她们两个之间恐怕还没好到这个份上。
燕衔川是觉得鹿鸣秋人不错,但一点点儿也没有要和她成为好朋友的打算。而且她还要收回之前的评价,鹿鸣秋可不是水晶玻璃人。
窗外的投影广告昼夜不息,车辆如同河水一样奔流,这个清晨看起来和过往的所有清晨毫无分别,每个人都重复着昨天做过的事,上班,生活。
毒刺心里的后怕却让他没有任何心思像往常一样泡在酒吧里。
他回到安全屋,又觉得坐立难安,主动联系了圣愈教会的接头人。
“你没告诉我,你们还安插了别的人手!”他反射般降低音量质问。
“我们不需要什么事情都向你报备。”对面的人带着一个白色笑脸面具,声音宛如粘稠的丝绒巧克力酱,甜腻柔滑,“况且要是没有他做炮灰,你会这么轻易就被放走吗?”
毒刺神色变幻,他其实也没想到维克多会背叛组织,毕竟对方更有人情,而他自己,一个亡命徒,进入星火的只是因为被财阀通缉,不得已找了个庇护所。
他加入星火才几个月,对这里没什么太深的感情,组织内部亲密无间的状态反倒让他觉得很不适应,为了变强出卖同伴,他一点儿心理负担都没有。
“还有一次,你们必须要给我药剂,还要帮我找到脱离星火的出路。”毒刺恶狠狠地说。
“这和约定好的内容不符。”白面具声音轻柔,“想要帮你脱离星火,那是另外的价钱。”
“你说什么!”毒刺猛地一拍桌子,“你们竟然耍赖!”
“我们之前商量好的条件里,从来没有过这一条,不是吗?”白面具歪了下头,“你仔细回想回想。”
“这是道上的规矩!”毒刺厉声叫道。
白面具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我们和那些乌合之众不一样,也没有这种规矩,你要帮教会做事,就得按照教会的规矩来。”
他等了一会儿,继续说道:“考虑好了吗?”
“考虑好了。”毒刺憋屈不已地坐回椅子上,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两次。”
没有教会的帮助,仅凭他自己,根本摆脱不了星火,脑子里的精神烙印就是一个潜在毒药,迟早会要了他的命。
“明智的选择。”白面具鼓了两下掌,“这是第二件事,我们需要你提供黑格的坐标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