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都是你以为的。”我不高兴地说道,“你以为我已经有了正常的社交,你以为我等到高中后有麻衣学姐照顾,你以为我不再需要你陪着了。所以你就放心的去我根本考不上的白鸟泽,直接把我撇开了,完全没问过我是怎么想的。”
白布怔住的表情告诉我,我说对了,他真是这么想的。
自以为是的聪明人!
虽然问了我,我也考不进去白鸟泽,但是,我至少可以做好心理准备啊。
“什么准备?”白布迟疑道。
“不能每天再见到你的心理准备。”我轻声说道。
那时候的我,每天见到他才能活下去。
“贤二郎,我想每天都见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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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布不说话了,看起来他聪明的大脑已经出于了当机状态。我猜他一定觉得我疯了,在说疯话。毕竟我们明明是互相讨厌的青梅竹马,怎么就突然进行到了我没有了他会要死要活的阶段?这听起来可太怪异了。
事实上我也清楚,初中时我对白布的感情可以说是病态的,有些畸形的,没有谁是一定要为了某个人才能活下去的,我过于依赖白布贤二郎了。即使他没有察觉到,即使我的喜欢没有对他造成负担。但万一他不喜欢我,万一他跟别人交往了,这对于将希望都系在他身上的我而言,简直是天塌一般的灭顶之灾。
我应该去改变这样的状态。
所以我才去进行我之前不愿意做的社交,去改变我对他的精神依赖。在那些不喜欢我的亲人之外,我也想感受到爱,来自他人的爱。
但我这种状态全都是被他纵容的!
倘若我完全不知情,倘若白布又是真的绝对公正,他要么对所有人一视同仁的好,要么对所有人一视同仁的嫌弃,我也不会跟他大吵一架。
可偏偏我不是,他也不是。
我恰好因为听到了他的弟弟们的对话,隐约推断出白布贤二郎这个人对我很不一般。
那个少年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实际上在默默地用心,明明他不能完全明白我的想法,明明我们在性格上不是绝对合得来,不是绝对默契,可是,他在尽力地去理解我。他用他能做到的方式去对我好,无论是让我通过辅导弟弟们功课来得到零食的这种有尊严的方式,还是小时候他告诉我,我不必合群。
他在做他不应该做的、他不擅长做的事。
明明好像喜欢我,却又一声不吭地就把我抛下,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我都已经习惯有家了,但又让我去流浪……难道一切都是我的自作多情?这可不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演完就能若无其事的抽身的!
所以,在这样复杂的恼怒下,我既无法逼出他的表白,又碍于自尊心没办法把我的依恋说出来。于是我们从讲道理进化到吵架,我很难不说出什么过激的话。
其中有一句,我猜是白布很久都没有联系我的原因。
“我最讨厌白布贤二郎了!”在高中开学之前,我对白布大喊道。
直到这一刻,才知道自己不幸被弟弟们卖掉的白布完全愣住了。
沉默了好一会,他才开口说道:“我以为,你是讨厌我的。”
啊啊啊,又是他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