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笑了出来:“原来你成绩不好啊。”
日向:……
6
“你重点错啦!”日向撇了撇嘴,看起来有点心虚。
见我笑盈盈地看着他,他有些不好意思,然后他试探地问我:“好吧,难道你很擅长学习吗?”
“勉强算是吧。”我回答道。
“好厉害……”短短的时间里,日向已经第二次对我发出了这样充满敬佩的感叹。
他看起来实在是太真诚了,这让本来有些幸灾乐祸的我突然良心发现,感到些许不好意思。于是我轻咳了一声,岔开了话题:“你的牙齿怎么了?”
“有颗最后的乳牙还没有掉,新的牙齿就长了出来,妈妈说可能需要拔掉,所以就带我来了……当小孩子可真难。”日向有些忧愁地说道。在说到「拔掉」的时候,他还打了个寒颤,仿佛已经躺在了牙科椅上。
“啊,我知道,这叫「乳牙滞留」。”我恍然地说道,“但你千万别以为等长大了就没关系了哦,先不说蛀牙什么的,长大之后没准还要拔智齿呢。”
因为这段时间我每天都过来,所以我也跟着耳濡目染地学到了一些专业术语。对于牙医的女儿来说,这完全不算什么。但是日向显然是第一次听说这些,他问我智齿是什么,我说就是一种很多余的牙齿。
于是日向第三次对我感叹道:“太厉害了,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啊!”
这个人是怎么做到明明每一次都说的是同一个词。但总是能够比上一次听起来更真挚的啊?
“你真的想知道原因吗?”我幽幽地说道。
也许在我把真相讲出来之后,他的笑容会维持不住。
“当然。”日向点了点头,顺便对我做了自我介绍:“对啦,你是新搬过来的吧?我以前没在附近见过你。我叫日向翔阳,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刚想连同上一个问题一起回答他。然而巧合的是,日向的妈妈打完电话回来了,而前一位患者也刚好被我爸爸送了出来。只见爸爸先和日向太太打了声招呼,确认了她是打电话预约过的客人。然后他看向我,关心地问道:“快到中午了,等会想吃点什么?”
“爸爸决定就好,我不挑食——”我笑眯眯地回答道。
日向怔了一瞬,然后他震惊地看了看我,又震惊地看了看我爸爸。然后他机械地复读了我刚才的称谓:“爸、爸爸?”
爸爸对日向投来了疑惑的眼神,我猜他一定在想,怎么这个小朋友对着他喊爸爸呢?简直像是凭空多出了一个儿子一样。
我对日向眨了眨眼睛,狡黠地说道:“不好意思,日向同学,刚才我没来得及自我介绍——”
“我就是那位很可怕的医生的女儿,请多指教。”
41幻日(三)
◎日向翔阳x我◎
7
日向过来拆线的时候对我表示,人不能只看外表。比如我爸爸看起来非常可怕,但实际上却很和蔼可亲。再比如我看起来非常可爱,但实际上却非常可怕。
“咦,原来小翔阳觉得我很可爱吗?”我眨着眼睛问他。
“……”在日向红着脸说他不是小孩子了的抗议下,我将对他的称谓更改为直接称呼他的名字,不加任何奇怪的称谓——然后在某一天我忽然发现,他的朋友喊他都是喊「小翔」。
我:?
怎么只许别人用ちゃん这种昵称喊他,不许我用啊。
真过分。
而且这么一想,他好像都没有回答我当时的那个问题,没有告诉我他是不是真的觉得我很可爱。早知道我当时就不应该看他不好意思而轻易放过他,就应该继续追问的。
没办法,谁让我在做人这方面真的过于善良呢?
8
在和日向分别之后,回到宿舍的我对幸枝表达了感谢。尽管在她发来消息的时候,我就已经见到了日向。
幸枝告诉我,她的消息来自于和她同社团的学弟,那位学弟正好毕业于乌野高中,以前是排球部的。然后两个人不知道怎么着就聊到了日向。在获知这个重磅消息之后,幸枝的第一反应就是发消息给我。
隔着屏幕我都能感受到她的理直气壮:“因为你和日向君当初的关系非常好嘛。”
察觉到她的打趣,我冷笑一声,点出了日本和巴西的时差——现在日本可是刚到早课的时间,幸枝之前给我发消息的时候应该刚起床吧,也不知道她是通宵和学弟聊天,还是一大早醒来就和人家对话,他们这才是关系「非常好」吧。
幸枝:……
其实我不喜欢别人开我和日向的玩笑。因为日向是我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朋友,此后无论我再结交到多少朋友,他的地位也是无可替代的。
我们之间就是很正常的友情,请不要用世俗的眼光来看待我们,谢谢。
幸枝发了条语音,哼哼唧唧地表示行吧,她是俗人,她去补觉了,希望超凡脱俗的我不要跟她一样,跑去熬夜谈恋爱。
过了一会,日向发消息给我,他说他遇到了以前认识的及川前辈,前辈人很好,还请他吃了饭,让我不用担心。他还说他跟及川前辈一起和别人打了沙排,可惜因为前辈不太适应沙排,不能发挥出平日里那高超的二传技术,最后他们输掉了——“但是前辈这段时间都在这边训练,还能继续和我约沙排!我相信我们下次肯定能赢!”
哇,不错,很有自信嘛。
于是我回复他:“那我要去看!翔阳,我可以去看吗?”
日向回复我说当然可以,他也很想让我去看。在他的印象里,我只看过他在初中时那唯一一场比赛。虽然他也不能保证自己现在沙排打得有多好。但肯定比初三时的青涩表现要好很多,所以尽管来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