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保暖要紧,正是换季的时节,万万不能着凉。”
姜楚楚也随黛青去了,老实穿上,随后她们一同过去前院。
兰清苑离前院只隔着一个小侧门,从侧门过去就到了,她见到苏培盛站在外面,她上前说她亲手炖煮了一份鸽子汤,想着主子爷回来,怕是饿了,先喝口热汤填肚子。
“烦请公公通传一声。”
苏培盛身为四阿哥的贴身太监,是知道四阿哥最近心情不好,至于是何缘由,他也不清楚,也不敢多问。
见到姜格格过来,他扬起大笑脸,指着姜格格能让主子爷开心,他连忙应是,赶忙进去通传。
姜楚楚提着食盒在外面等,本以为四阿哥会见她,结果过一会儿苏培盛出来,说四阿哥忙于公务,没得空见她,让她回去。
姜楚楚一愣,都从外面回来了,还忙什么公务,怕是不愿意见她的说辞吧,这是生多大的气,都不愿意见她了。
苏培盛表情也有点尴尬,他也没想到主子爷不愿意见姜格格,他隐隐明白主子爷最近为何阴着脸,总不见心情好,估摸着原因又是在姜格格这,只是姜格格这一两个月没做出什么不好的事啊,一如既往安分,就连主子爷这段日子连召年氏侍寝,姜格格也没有表现出不满嫉妒。
“那好,烦请公公把鸽子汤送进去给主子爷,那我先走了,下次再过来看主子爷。”
姜楚楚自然不会大吵大闹要闯进去,她先回去想想办法,把食盒递给苏培盛,她带着人离开。
“主子……”夏菊有点担心。
“没事,回去再说。”
姜楚楚回到自己屋子内后,坐在炕上想四阿哥为何生她的气,她究竟做错什么了,可是左思右想,她愣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第二天,姜楚楚仍然让膳房的人弄一份吃食,她趁着四阿哥回来没多久,她又送过去,结果又被拒见。
接下来好几天,她都往前院送吃食,无一例外,四阿哥不愿意见她,都是以忙于公务的借口拒见她。
真忙于公务,怎么还有空召年氏跟钮祜禄氏侍寝,这两位新人如今都已经侍寝了,而且不是一回两回了。
四阿哥去年氏跟钮祜禄氏那次数最多,福晋那偶尔去一次,其他人连个汤都没捞着,压根没侍寝机会。
她给四阿哥送吃食,但被四阿哥拒见的事很快传遍后院,这下失宠的名头算是坐实了,只是她依旧没想明白自己做错什么了。
眼看着要过年了,本来送到她这的冬炭都是最好的银炭,不易起烟,结果今年送到她屋的冬炭差了一点,奴才也是跟着风水转的。
连宋格格她们都过来探望她,安慰她,说四阿哥一时被新人迷住也情有可原,等再过一段日子,四阿哥新鲜劲过去就会想起她。
姜楚楚在府内随便逛逛走走,也收获一些怜悯的目光。
她不是乖乖等着判刑的人,她得知道四阿哥为何生气,要怎么才能知道,见到人才能知道,她便让人传她生病了,感染风寒,让人抓些退烧药熬煮。
她开始闭门养病,原本以为自己传出生病的消息,四阿哥会主动过来看她,结果她等了好几天,四阿哥依旧不见人影。
姜楚楚心想这人怎么难伺候,生气了也不告诉你什么原因,就让你自个猜,明明之前还好好的,一转身就不理人。
十一月十七日,傍晚天黑后,姜楚楚晓得四阿哥已经回府,而且就待在前院里,没有召别人侍寝,她就拖着“病躯”从侧门过去前院。
“格格……”
“主子爷在吗?”
苏培盛点头,“格格在此等候,奴才进去通传一声。”
姜楚楚示意黛青拦住苏培盛,她笑着说不用通传了,她直接进去,这一通传,他肯定又是拒见,她直接进去。
苏培盛也假意拦一下,没敢真的拦,虽说府里的人都说姜格格失宠,但他知道姜格格没那么容易失宠,主子爷对姜格格是上了心的,什么年氏钮祜禄氏都比不上姜格格。
姜楚楚进去后见到正在用膳的四阿哥,她咳嗽两声,随即跪在四阿哥面前。
“这是干什么?病了就好好歇息,来这里干什么,非得把病传给爷是不是?”
“爷,我知道错了,爷别不理我。”
四阿哥只是淡淡扫过来一眼,很快目光收回,平静道:“错了?错在哪?”
“我不该擅自闯进来,不该带病过来见主子爷。”
“说完了吗?说完了就出去吧。”
姜楚楚一直在看四阿哥的神色,见他脸色这么平静,但语气又这么冷漠,心想他这是气坏了,她究竟犯了什么滔天的错,她跪在地上,用膝盖一点一点挪到四阿哥脚边,抓了抓他裤脚。
“爷,你别赶我走行不行,我做错什么,你跟我说,我一定改。”
姜楚楚话语刚落,只见四阿哥把筷子直接摔在桌上,哐当两声,他浑身散发着戾气,突然冷冷地盯着她。
“姜楚楚,给爷滚出去!爷不想见到你!”
都连名带姓了,姜楚楚心里咯噔一下,抬头看四阿哥,抓着他裤腿的手没有松开。
“爷,就算要杀头,那也得有一条明确的罪名,爷不能给我判死刑,又不给我一个理由,我究竟做错什么了?还请爷明示。”
四阿哥气得直接翻桌,这下是瓷碗瓷碟都碎一地,外面的人听到动静都进来查看。
“滚出去!”
苏培盛又让人出去,吓得不敢多看,只在心里让姜格格自求多福。
“姜楚楚,爷这些年没亏待你吧。”
姜楚楚如实道:“爷没亏待我,爷待我很好。”
四阿哥单手抬起她的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是啊,我待你不错,这些年没亏待过你,可我怎么就捂不热你的心呢?”
“爷……”姜楚楚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