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把桌上的东西全部摔到地上,才看到了那个被压在最下方的几个在皇室办公室工作时用的笔记本。
江沅的手指在书页间快速滑动,每一本笔记本都不放过,生怕遗漏了任何一个可能藏着照片的角落。
他的心跳随着每一次翻找而加速,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赛跑,对手是时间,是记忆逐渐模糊的恐惧。
他不确定自已有没有把池潇阳的那张照片留下。
终于,在一本略显陈旧的笔记本后,他找到了那张被监控拍下的两个人的背影照。
江沅颤抖着双手将它拿起,贴近胸口,仿佛这样就能感受到池潇阳的存在。
他闭上眼睛,让思绪随着照片中的画面飘远,回到了那个意乱情迷的夜晚。
池潇阳,你死了吗?骗人的吧……
就算你真的死了,我也不准你和江郁尘死在一起……
江沅突然开始剧烈的咳嗽,他慌忙伸手去捂,却发现手上已被染上了鲜红的血迹。
“……池潇阳,你别死…你不能被我害死啊……”江沅捏着照片跪在了地上。
自从上次的冲突过后,院长就没有再回研究院工作,他独自坐在空旷的书房里,四周的一切似乎都失去了色彩。
他的妻子让他吃饭他也没有胃口,他实在是忘不掉那天沈淮年的样子。
他来回踱步,内心的煎熬如同烈火烹油,让他无法片刻安宁。
沈淮年是他很看好的一个孩子,能力出众,做事也认真,对他也是又信任又尊敬。
无论有再多的理由,他都伤害了那个孩子。
夜晚,院长躺在床上,内心的挣扎与良心的拷问越发强烈。
最后他下定了决心,轻轻摇醒身旁的妻子,低声请求打开家中的保险柜。
“这大半夜的,有什么事你就不能等到明天再处理吗?”妻子带着几分不满埋怨他。
“唉,夫人,这件事我真的不能再拖了。”院长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妻子见状,虽心有不满,却也未再多言,默默起身,打开了保险柜。
院长从中取出一个古朴的黑色匣子,迅速披上外套,带着一丝赎罪的心态,他踏出了家门,步伐中带着几分急切与不安。
来到沈淮年的家门口,他深吸一口气,叩响了房门。
门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沈淮年那冷冰冰的声音透过门缝传来:“谁?”
院长的心跳不禁加速,他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已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淮年,是我。有些事情,我觉得必须亲自告诉你。”
过了一会儿门才被打开,沈淮年的站在门口没有让院长进门。
“你来干什么。”沈淮年的语气很不友善。
“淮年……有件事情我想要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