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诺德行跟海森堡那边是一条线上的蚂蚱,如果自己动了海森堡,诺德行只会不断地对海森堡进行维护,这样诺德行对天狼星球的印象也会大打折扣。
倒不如自己直接去诺德行面前告哈彗一状,然后趁机跟诺德行表示天狼星球因为上次攻打哈彗,无力应战,让海森堡那只老狐狸去跟哈彗狗咬狗。
这样一来,天狼星球只需看他们互相伤害,既不用付出任何代价,又可以达到最终目的,可谓是一举多得的好事。
想到这里,周妍竟对多布吉产生了几分钦佩。
于是,她很快修书一封把哈彗告了,再命人给多布吉送去了许多礼物表示自己的歉意。
多布吉收到天狼星球的礼物,只不咸不淡地收了下来,总算周妍这个脑子还有点领悟能力,不枉费自己辛辛苦苦把她们从克里木星球救出来。
多布吉心知,接下来自己只需要静观哈彗跟海森堡之间的争斗即可,不由得露出得逞的笑容。
好啊,如今有了天狼星球跟自己沆瀣一气,他倒要看看,海森堡跟哈彗,谁先走向灭亡?
诺德行万万没想到,自己才回到住处,就收到天狼星球的信件,想到连日毫无消息的赛若琳,他顿时精神一振:难道是赛若琳有消息了?
想到这里,他迫不及待拆开了信件,快速浏览完,顿时气愤不已:好个哈彗,好个阿勒泰,竟然敢用赛琳娜的脊骨来做防御系统,还囚禁赛若琳。
他真当整个星际是他股掌之间的玩物了么?竟然敢如此嚣张,这次若不能把他们的气焰压下去,他这个联邦首长干脆也别当了!
第二天,诺德行展开了一场会议,痛陈哈彗的罪状,并命海默勒泰为主将,即刻出发缉拿哈彗众人。
海默勒泰接到命令,却没有第一时间欣喜若狂,而是一脸为难地表示:“这,学生恐难以胜任。”
诺德行一听,顿时不乐意了,脸一甩就准备发作,但是想想海森堡之前经历过那么多次波折,确实伤亡重大,没办法,话到嘴边只能生生改口。
“你负责领军就是,人手从星际联邦这边抽调!”
海默勒泰听到这里,状若恭敬的领命,无人看到他嘴角上扬,暗自窃喜。
又能攻打哈彗,又不用动用自己的势力,这对他来说最好不过了。
天狼星球,别以为他不知道她们打得什么主意,不就是想要让他出兵攻打哈彗,而她们就稳坐钓鱼台,看到他跟哈彗两败俱伤?
他海默勒泰是那么轻易就能被人算计的?走着瞧,看看究竟是谁笑到最后。
带着愉悦的心情,海默勒泰拿了调令直接去星际联邦的军部点兵出发,那昂首阔步的样子,让军部的人看了都不由得暗自撇嘴。
切,不过是狐假虎威,真以为凭他能够指挥他们军部的人?简直是痴人说梦。
这个在心底发出冷哼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前任军长,也就是诺德行曾经的死对头--任佟的得意门生。
这次诺德行点名让他随着海默勒泰出征,用膝盖想也知道诺德行没憋什么好屁。
想到这里,气宇轩昂的男人垂下眼睑:或许,这就是自己的最后一次征途了,想想真是讽刺,堂堂大好男儿,居然不是光明正大为星际利益抛头颅洒热血而死。
想到这里,男人不动声色地嘲讽一笑:这个星际联邦,早就是诺德行的一言堂,他们这些任佟大人的旧部,早就想到了会有这一天的,不是吗?
深夜,任佟的旧部围坐在一起,气氛压抑得让人有些难受,一个身量惊人的男人先是环顾了一周,然后一掌拍开了桌上的酒坛子,一阵酒香顿时流淌而出。
男人伸出手,默不作声地把酒倒满,然后站起身,把碗递给了站在夜色中沉默不语的男人。
“魁哥,跟兄弟们走一个!”
严魁根本没有任何饮酒的心思,但是想到明日上了战场,在场的兄弟,可能一辈子都无法相见了,犹豫了片刻,还是接过碗,一饮而尽。
“痛快!我就喜欢魁哥你这个性格。”男人的声音有些哽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为了掩饰自己的异样,仰头把酒灌进了嘴里。
辛辣的酒精顺着喉咙直达胃部,带起一阵火辣辣的痛觉,男人终于忍不住掩面而泣:“魁哥,这他娘的究竟是怎么了,这日子还怎么过啊!”
严魁看着蹲在地上哭得像个孩子似的部下,蹲下来揉了揉他的脑袋:是啊,这他娘的究竟过的是什么日子?
他们是堂堂正正的军人,怎么就沦落到这步田地了呢?
严魁偏头望了过去,黑压压的一群人,都是个顶个的大好男儿,怎么就不能堂堂正正活出自己的尊严?
一直默默站在一旁的男孩还处于男孩跟男人之间,他壮着胆子向前,双手紧握成拳,一张脸都快憋成了紫红色,终于忍不住把心里的话脱口而出。
“魁哥,我……我们反了吧!”一口气把心里话吼了出来,男孩按着胸口,感受着剧烈跳动的心脏,内心觉得无比舒畅。
他终于把心里话说出来了,痛快。
反?严魁正抚摸着下属的手听到这话当场顿住,转头对上了男孩的视线,明明他该感到愤怒的,但是为什么明明是大逆不道的话,自己心里却没有多少惊诧?
严魁听到自己开口,冷冷地呵斥了一声:“你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胡说些什么,你不怕隔墙有耳吗?”
“怕什么,我们这群人,都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还有什么好怕的,他说得对,魁哥,我们反了吧,起码都是死,我们为自己拼搏过,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