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这妖书不感兴趣,只是想替王道爷分忧!”
随着这句话,妖录阁里另外一个方向,一阵轻盈的脚步声戛然而止。
武十一当然注意到了,而且正因为那脚步,他才这么说的。
他又拍着自己胸脯,继续对荆冠道士讲:“我乃焚妖童子。朝廷杀的妖精,都是我们焚尸。既然早晚都是我们烧。那还不如现在给我。往火里一丢。省的大家空走行政流程,多麻烦。”
“很有道理……”荆冠老道赞成。但就是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这么醉心于工作的焚妖童子,老爷子这辈子也是头一回见呢。
“这种自揽晦气的活儿。你主动要干,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这……”武十一犹豫。但还是说出“实话”道,“交给我处理,你就别收我那二两银子的罚金了,成吧。”
“哦!你还真会打算盘。”老道心中释疑。但还是摆出一副铁面无私的样子。
不过就在两个人僵持的时候,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却突然开口。替武十一说话了。
“给他处理吧。我批准了。”
随着这声音,武十一和荆冠老道同时回头。
旋即,他们看见一个头戴紫金冠和仙鹤面具的人,立在五步之外。
是王道士。
这是武十一第一次在妖录阁里看见王道士。不过武十一早知道她来了。
毕竟也是在小电影里见过几百上千回的熟人,走路什么步伐,爱穿什么鞋,鞋踩什么点儿,武十一还是听得出来的。
可她这样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大人物,来这里查阅什么资料呢?
怀着好奇。武十一便问王道士:“司正也在?!来这里找什么呀?你告诉我,我帮你。两个人效率更快。”
对问,王道士口气支吾地回答:“我找的书……不足为外人道……”
“不足为外人道?”武十一感觉这话可大有深意呢。
正在他吧咋王道士的话时,那牛鼻子老道却不依不饶。
“司正!这人虽说是焚妖童子。但也不能徇私枉法呀。”荆冠老道谨慎地提醒王道士道,“眼下朝廷嗜妖炼丹之风大盛。他很可能把妖尸偷拿出去卖钱。”
“他不会的!”王道士望着武十一,“我和这个人打过几回交道。深知他是个尽忠职守,忠于朝廷的童子。做不出那种徇私舞弊的事情。”
“额。那就依司正的话吧,希望司正不要看错人!”
老道终究是松了口。
武十一喜从心来,便谦虚地冲王道士拱手道:“多谢司正成全我的一片忠心。”
“呵!”王道士笑了一声。
声音里,有那么点女人味。
但随后,她却告诉武十一:“以后你也不用叫我司正这么正式的称呼了。我……快卸任了。”
“卸任?”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武十一听在耳朵里,却宛如五雷轰顶!
王道士怎么能卸任呢!
作为一个在《极阴宝鉴》小电影中被武十一回放过无数次的人,武十一深知她是寻妖司的绝对主力。
如果她不干了,那武十一一半的“业务源”,可就没着落了。
为了不让自己的“业绩”腰斩。武十一以绝对关心的姿态问王道士道:“您……您怎么能不干呢?寻妖司一日没您,那就宛如天无日,夜无月,根本玩不转呀!”
“自然有别人接替我的位置。”王道士语气落寞地告诉武十一。便不再多言。
在之后,王道士扭头,缓缓离开了武十一的视线。
武十一看着王道士那落寞的身影,心一下子纠结起来了。
但碍于场合和王道士的态度。他没有多言辞什么。只是拿着妖尸,离开了妖录阁。
第二天中午时分,武十一照例进宫焚妖。
把那只不知道是虫还是器的书贼投入火中后,那东西很快冒出了白色的烟雾。
《极阴宝鉴》起,妖尸过往出。
随后武十一知道,原来这东西本是一种叫“衣蛾”的昆虫。比小拇指甲盖还小。乃书房里的常客。
这只成精的衣蛾,在幼年时便诞生在妖录阁里,依托过硬的运气和娇小的体格,躲过了荆冠道人一次又一次地打扫。
某年七月十五,阴气最冲之时,妖录阁用于封印禁层的书柜法阵突然生了松动,导致禁层内外的气息翻涌,对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