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曾三书六媒下了定,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国公夫妇若是有些怒气,顶多是今后不来往,再不济呈份折子参舅父一本,到底也没什么大事发生,圣上你也知道,寻常不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舅父经常挨骂也习惯,都是无伤大雅的事情。”沈容拍拍他的肩膀,“表兄,如此一来,事情也算圆满了。”
万常宁面色古怪道:“如此也不好吧,咱们侯府与国公府这么深的交情,也不是一日两日,因为我说断就断。”
沈容笑道:“这不过是最坏的打算,国公夫妇涵养好,说不定气了一阵,不计前嫌与我们继续来往,也是极可能的,表兄无需过于忧心,我先回去了。”
沈容要走,万常宁愣了半晌,又一把抓住沈容,将他堵到墙角里,又问:“当真没问题?我今日口不择言还羞辱了宋言,他许是气坏了,我不去哄他,反倒与他们一刀两断,是不是太绝情了?”
“念安还等着我呢!”沈容恨其不争道:“表兄,这才是你与宋言割席的好机会,切莫去哄,哄他作甚,若是哄好了,又来对你纠缠不清,沛国公深受圣上敬重,万一他越过侯府,直接去请圣旨,求圣上赐婚,到了那时候,你哪里还躲得了?”
万常宁蹙着眉,喃喃自语道:“好像是有道。。。。。。只是如此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早知如此,今日就不该气他。”
沈容笑道:“念安如今与他关系甚好,过几日请他过府喝茶,也安抚安抚,不妨事的,表兄别放在心上。”
万常宁似是非是点了点头:“那你先回去吧。”
送走了沈容,万常宁板着脸往里面走,北远侯一把叫住他,吼道:“站住,你怎么回事!跟谁摆脸子?”
侯夫人一把拍在他后背上,疾步走上前道:“宁儿累了,不必管你父亲,早些去休息。”
万常宁顿了顿,回过身看着北远侯道:“国公府。。。。。。”
北远侯清了清嗓子,沉着脸道:“你不愿意就算了,我是你父亲,又不是宋言父亲,没得为了他伤害咱们父子情份,今日容儿来劝我们,我觉得他说的有,是我这个当父亲的托大了。”
侯夫人连忙道:“是啊,我们转念也想了,国公府勋爵虽压咱们一头,但你父亲是朝廷重臣,咱们侯府也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小门小户,没道国公府相中你,咱们就得应承下来,你也是堂堂兵部三品将军,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宋言乍一看还行,细想想未免不矜持,与你不是很般配,你既不愿意,这件事情就往后再说吧。”
北远侯哈哈笑道:“细看看,我儿也是高大威武英俊潇洒,有我当年的风范。”
侯夫人啐了一声道:“瞧你不要脸的,宁儿可比你从前英俊多了,瞧这浓眉大眼,母亲再给你好好相一相,挑个模样人品家世都好的。”
万常宁阴沉着脸听他们说了半天,闷闷道:“如此也好,儿子自在惯了,不喜被人管头管脚,母亲再替我看看吧,不必高门大户,别管着我就行。”
北远侯拍着胸脯道:“是你娶媳妇儿,都听你的!”
第76章
近来事多,难得事情都忙完了,赵念安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沈容也纵着他,醒了也不起身,搂着他继续躺着,等他迷迷糊糊醒了,才覆身去亲他。
赵念安揉了揉眼睛,咕哝道:“我还没睡好。”
沈容轻轻笑了声,不会他的抱怨,吮着他的嘴唇四处撩拨他的身体。赵念安彻底清醒了过来,缩着身体似是有些羞怯。
沈容见他如此模样,越发食指大动,一边褪他身上中衣,一边亲他耳垂,低声问道:“身上还疼吗?”
赵念安眼睛闪了闪,微微摇了摇脑袋,嘴里却软绵绵说道:“晚上再说吧。”
“昨夜看你累了才放过你,如今说什么晚上?”沈容哄着他脱了衣裳,半哄半骗拉着他缠绵了一场。
两人在床上躺了一上午,快晌午的时候双喜才领着侍女们进来伺候,洗漱之后直接去了偏阁吃午膳,自打上次赵念安发了火,如今的膳食品种可谓是日新月异,膳房变着法给他做新菜式,还时常把双喜叫过去试菜,把双喜高兴得是摇头晃脑。
沈容道:“左右闲来无事,不如明日去郊外走走,近来天气也好,再过半月天气一热,你怕是动都不想动。”
赵念安没什么不答应的,他去哪都无所谓,只要沈容陪他,就算是随处坐坐他也高兴。
两人吃完了饭,循例要去湖边走走,盘点盘点湖里的小鸭子,也并非每日都瞧得见,有时候游得远了些,或是躲在了哪片荷花叶子下面,便怎么也瞧不见。
本来也无事,赵念安便定定在湖边站着,等着小鸭子们游过来,偏不信它们一整日都躲得远远的。
沈容也随他,从后搂着他与他说笑,两人正说得高兴,双喜急匆匆跑了过来,路上还摔了一跤,碰了一鼻子灰。
赵念安道:“你跑什么?叫琴嬷嬷看见了又要数落你。”
双喜揉了揉鼻子,连忙说道:“兆喜叫人传了话过来后院,说方小姨娘不知怎么来了,正在西角门死赖着要见少夫人。”
赵念安不耐烦道:“我与她有什么要说的?赶她走就是了。”
双喜急匆匆又去了,还没等赵念安开始生闷气,双喜又跑了回来,满头大汗道:“琴嬷嬷把人领进来了,这会儿都快到花园了。”
赵念安立刻就恼了,恼羞成怒道:“沈容,我说什么来着,这琴嬷嬷最能折腾,变着法给我添堵。”
沈容摸摸鼻子,悻悻道:“夫人应付吧,我躲躲。”
赵念安气得直瞪他,嘴里却说:“那你躲好些,别叫她瞧了去,你如今是我的人,叫她看看也不行。”
沈容忍俊不禁,连忙离开花园。
赵念安打着哈欠走进凉亭,叫双喜把人叫来这里。
不多时,琴嬷嬷自己就带着方小姨娘与两个侍女过来了,她脸上带着笑,一副喜气洋洋的模样,朝天拜地喊道:“少夫人,小姨娘来给您请安了!”
方小姨娘今日穿得素净,眼神胆怯,她着实犹豫了好几日,那日赵念安在相府立规矩那架势,任谁见了都害怕,可她转念一想,任他是皇亲国戚,到底还是要讲王法的,她是沈容过了籍的姨娘,也不由他随意打杀。
赵念安坐在圆凳上单手托腮看着她,方小姨娘立马跪了下去,规规矩矩行了礼,又说了许多吉祥话,一口一个少夫人喊得亲热。
赵念安沉着脸道:“既然请过安了,那就回去吧,没事不必再来。”
方小姨娘沉了沉心,笑吟吟道:“那妾身何时搬进来?”
赵念安愣了愣,呐呐道:“你说什么?”
方小姨娘含笑道:“妾身何时搬来与少爷少夫人同住?”
赵念安无语笑了几声,纳闷道:“你怎会有如此异想天开的想法?这是我的王府,你是什么东西,搬来与我同住?”
方小姨娘突然流下眼泪,梨花带雨道:“妾身并非想与少夫人同住,可妾身是少爷的姨娘,自然是少爷在哪里,妾身就在哪里,少爷住相府,妾身自然住相府,少爷住茅屋,妾身自然也住茅屋,如今少爷住在王府里头,那妾身自然也是住这里,这难道不是所当然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