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皇帝与丞相还有摄政王三方制约,谁都不敢先动手;其二,你说过他年少时父亲教他的是忠君之道,而此时君却杀了她的父亲,但此时的皇帝并不是先帝,聪明又大义如他,怎么不会知道这其中的恶性循环。”沉裳坐在他的桌案前其实细细观察了他的书与卷宗,不少忠君之道,还有兵法。
“平反这事一出来,本来就是要拼个你死我活才会休止。”
“要说,他自己都是迷惘的,干脆就借着这三方制衡的权势,找个喘息的空档。至于事业巅峰?他根本不会想到这个方向。”沉裳仔细分析着,“与其引导他,不如让我先占这个先机,我部署好,用一张契约引导他和我同路,我保他不死。然后等他慢慢解决完所有的一切。这任务不就完美完成了。”
“至于契约。”沉裳轻笑出声,“只是为了避免以后的他拒绝我的靠近。而且我当然知道他不是真心的,现在不相信我,总会有时机的。”
听完,系统沉默了,原以为自己宿主是被他蒙蔽了,现在看来,谁蒙蔽谁还不一定。
而书房中。
云知许摩挲着拓印下来的契约备份,纸张边缘似乎还残留着沉裳指尖的余温。
“丞相,这里是郡主的资料。”管家拿着一叠纸张进来放在他面前,“还是同之前一样,查不到收养前的生平,之后的资料也同样被人给刻意模糊了,郡主背后的势力不一般。”
云知许拿起一个信物,吩咐道:“那就请白衣素手查一查。”
“好。”
侧身再拿起了那些纸张,准备看看自己还有没有漏掉什么信息。
却不自觉地有些神游,想到沉裳上午与他的交易。
不可否认,她是聪明的,也是有野心的,只是她也是神秘的,用着一副对他有益的身份与他合作,活脱脱的鸿门宴,随时能将他困住。
只是问题也出现这里,如果摄政王或是皇帝知道他的身份,完全可以以叛乱的罪名将他拿下,而不是让人来试探。如果不出他所料,沉裳原本作为一个棋子,本来应该是来栽赃陷害他的。
而如今这样的局面——
捏着纸张的指节慢慢用力,纸张出现了些许褶皱。
他本是孑然一人,既然要博弈,那就看看谁先准备好,至于沉裳。
他不信。
第三日是回门的时候。
摄政王虽然是笑意盈盈的,但眼底的乌青与疲惫显而易见。
空闲的时候,就将沉裳单独叫走了。
“父亲。”
摄政王看着她,却无端叹了口气。
发间忽然有些冰凉的触感,沉裳抬手一摸,是一个簪子。
“父亲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一份毒。”摄政王摁住了沉裳想要将簪子取下来的手,“必要的时候能够帮助你。”
随后背过手,朝着一边走去,“这个无论是给他还是云丞相,都是一个保命的筹码。”
“为什么这样说?”感觉好像是在托孤。
“虽然你是他带回来的,让我收为义女,但我还是真心将你当作女儿的,所以就算这样说你会不开心,但我还是想要说,他早就不是当初的他了,他已经被权力吞噬掉了。父亲希望你不要再牺牲自己去帮他了。”
沉裳仔细听着,好像突然明白了些什么。
“父亲说的是皇上?”
对方并没有否认。
“父亲。”沉裳施施然走到他的跟前,“是皇上对你下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