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至今仍是武将之身,想要拜谒陛下自然不会被拒绝。
所以此时此刻,苏清染一行已在书房,金斯年更是直接朝着皇帝跪下,痛哭呼冤。
“——陛下!草民从未有不臣之心,那赌坊草民也是第一次去,全不知道为何会有这些,还望陛下明察秋毫,饶我金家满门啊!”
刘擎安听得若有所思,并不多给眼色,只是看向沈止渊,“爱卿如何认为呢?”
“陛下明鉴……”
沈止渊话没说完,苏清染已经抢先一步,“陛下容禀,再三叨扰陛下是妾身之过,只是此事事关重大,妾身与妾身的舅舅都是白身,不敢擅作主张,所以只能——”
她同样跪在地上,捅了一把只顾着哭的舅舅,金斯年及时反应过来,慌慌张张拿出地契。
“这些草民也不知有何用,只望献于陛下,以证草民毫不知情,绝不可能贪图这些利益!”
话说到这一步,刘擎安才吃了一惊似的给了个正眼,却还是叹了口气。
“此事朕自然明白,可这赌坊也不是第一日建在城中,你小舅舅如此辩解实则也难以证明……”
说话途中,有小太监小跑至书房,递话过来。
刘擎安的眉头皱了皱,苏清染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抓紧机会,说:“陛下,赌坊幕后之人还可再查,但妾身的舅舅却是一片赤忱!”
她还要再说,刘擎安挥了挥手,道:“倒也不是怀疑夫人,朕自是相信夫人和小将军的。”
“不过接下来似乎有白送的证据上门,不如几位暂且回避一下,让朕听听其他人怎么说?”
苏清染听得一知半解,被几个太监请进了旁边的耳房才反应过来,不由吃了一惊,匆匆看向沈止渊,说:“难不成他们的手脚也这么迅速?竟然能直接面见陛下……”
“恐怕上报的人与我们是宿怨,”沈止渊倒也不怎么意外,“岂能放过这么好的掰倒金府的机会?”
沈止渊这么一说,苏清染心里便闪过数个人名,最后缓缓定格在沈墨琛身上,眉头一皱。
十有八九就是他了,苏清染也摇头。
金斯年脸上还残留泪痕,见他们打哑谜似的猜来猜去,一时急得跳脚,“你们在说些什么话呀?是关于舅舅的吗……清染你实话告诉我,舅舅这条命是不是完蛋了?”
“哪里的话,如何就完蛋了?这不是还没开始审吗?何况那些地契都交由陛下了,是忠是叛陛下自有心意,我们只需尽人事便可听天命……”
岂料金斯年一听苏清染这话,神色越发悲怆,戚戚道:“尽人事听天命?那不就是等死吗……”
苏清染哭笑不得,沈止渊也不得不插进一嘴。
“那倒也不至于,只是那赌坊无论如何查都查不出来什么的,这盘有关于金府的棋早就不是一日两日了,陛下即便要追究,也怪不到舅舅身上。”
沈止渊最初让人探查贩卖私盐一事时,便意识到这里面的水很深,不比刺杀他的人浅。
这些装模作样的人背后恐怕大有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