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染越是觉得如今像是一场梦,一场随时都有可能破碎醒来的梦。
不,她不能任由自己这么堕落下去。
苏清染定了定神,许久才想起来自己该怎么笑,微勾起唇,顺从地说:“夫君说得对,一码事归一码,二弟再如何也不能丢了将军府的脸。”
她说着,一面轻轻挣开男人的拥抱,仿佛很忙碌似的整理起了书桌上的医案。
沈止渊不是傻子,看得出苏清染奇怪的情绪。
但随之而来的直觉同样不适——他的夫人,似乎有点太注意那个本应该成为她夫君的人了。
男人并不觉得那个所谓的弟弟能比得上自己,他从来都有这个自信,不然也不会年纪轻轻就做到这个位置——但如果其他的人在自己的夫人心里留下太多关注,沈止渊同样会觉得吃醋。
反正书房里没有外人在,沈止渊强硬地抓住了苏清染假装忙碌的手,凑在唇边亲了一口。
他的眼神不自觉带上几分侵略性,轻声说:“二弟如何自有祖母管教,夫人不该多看看我吗?”
换做往常,苏清染大概也会调笑着回应,可如今她实在没什么心情,或许是觉得自己太急躁了,苏清染挤出一个笑来,“夫君说的是。”
不应该不应该,明明在其他人面前都装得好好的,怎么单独在沈止渊面前露了馅?
虽然不知被怀疑了什么,但显然是被怀疑了,苏清染微微放松呼吸,张嘴说得却是:“或许是他看着就令人生厌,我实在不喜欢他。”
苏清染轻轻叹了口气,半真半假地说:“我稍后也不回去了,在这住几日便直接去金府。”
去金府来回的时间也不是闹着玩的,沈止渊的手不由紧了紧,却只说:“是了,那我陪你去。”
“——不必了。”
几乎是在沈止渊话音刚落的时候,苏清染便匆匆拒绝。
对上沈止渊略显震惊的眼神,苏清染眸中涌起几分心虚,却轻咳一声,坚持道:“我一人去便好了,不会浪费多长时间的,夫君还是在这护着祖母好些,我也不放心府中那几位单独陪着祖母。”
这反应仿佛印证了什么,沈止渊心情有些不愉,却拽了拽她的手,语气几乎带上撒娇的意味。
“放心不下老夫人,难道就放心得下你亲爱的夫君?不担心我被人拐跑了该如何?”
这当然是开玩笑的,犹如某种争宠的意味。
苏清染配合地轻笑,葱白的手指捏了捏他的脸,话中也带上几分认真,“那可就太过分了,不过我相信夫君,不会趁着我不在偷偷做不好的事情的,对不对?”
沈止渊被她哄小孩的语气逗乐了,又说了几句话,夫妻俩默契地将此事揭过,仿佛刚刚随时会吵起来的氛围从不存在。
不过最后沈止渊还是没回去,遣人给老夫人递了信,说暂时在外散心几天。
便顺理成章地住了下来。
苏清染没道理赶他,只是每夜的例行公事后,某些噩梦越来越挥之不去。
即便沈止渊明明比另一个人更温柔,甚至会注意她的心情,一次过后会轻声问:“要不要再来一次?这一次我轻点,不会闹到大半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