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晨没回答,而是问乖仔:“儿子,当初你被踹了哪颗牙?”
乖仔脸红扑扑,好像很激动,大声说:“是门牙。”
方子晨直接用钳子夹住了姜展鹰的门牙,然后用了力,开始左转又转,一个劲儿的想往外拔,姜展鹰疼得嗷嗷叫,双腿踢蹬着不停的挣扎,乖仔一个飞身直接扑上去摁住他。
没一会儿一颗血淋淋的牙齿就被拔了出来,乖仔眨了眨眼睛:“父亲,乖仔记错了,不是门牙,是这颗。”他张开嘴,指了一颗给方子晨看。
方子晨哪里能不知道他什么心思,当初儿子一回来就跟他告状了,掉的哪颗他清清楚楚,不过姜展鹰反了天了敢‘打’他儿子,这会儿落他手里,肯定要他掉层皮。
秦恒逸都没敢靠近,觉得这父子俩忒狠辣了些,可是听见姜展鹰杀猪叫一样,他又觉得有点好笑。
秦老将军闻声过来,看着姜展鹰被这般折腾,两人虽是打了几十年,不过这会儿看他一嘴的血,还是为他默哀了几秒钟。
大朝彻底沦陷了,四国彻底被打了下来。
后方百姓奔走相告,普天同庆。
十月,两军班师回朝。
要见到弟弟了,乖仔高兴得不行,跟着方子晨先策马回去了。
“父亲。”即将抵达边境时,乖仔还有些紧张:“弟弟还记不记得我们呀?”
毕竟离开了好几年,他那两个弟弟除了吃啥都不会,看起来还傻傻的,怕是不记得他们了。
方子晨迟疑道:“应该不会吧!你那两个弟弟还是有点脑子的。”
值守的小兵看见他俩,诧异得不行,还以为看错了:“少爷?小少爷?”
“是我们啊!”
“少爷回来了。”小兵好像很激动,又满脸的崇拜,转了身说要去跟老爷禀报,方子晨说不用,自顾带着乖仔进去了。
他们直往主帐而去,结果半道上却是顿住了,只见营帐外头,立了根柱子,而他儿子,这会儿正被五花大绑的绑在上头。
一小兵给他撑伞,一小兵给他打扇,跟前摆了个凳子,上头搁着一大猪肘子。
不知道怎么做的,隔着老远,方子晨还能闻着味儿,香得很。
方子晨见蛋蛋眼睛都凸出来了,目不转睛又可怜巴巴的看着那猪肘子,看两下,就伸长了脖子猛的咽口水。
看着吃不着……
他儿子做了啥子事儿了?
要受这般酷刑?
乖仔心疼死他弟弟了,急忙跑过去:“弟弟,弟弟。”
蛋蛋一个激灵,扭头看过来,一见乖仔立刻大叫:“哥哥,哥哥,我滴哥哥哟!”
他大喊大叫,秦恒煊和孟如清都被他引出来了,看见两兄弟抱在一起,蛋蛋使劲儿的蹭着乖仔,孟如清早得了消息,晓得他们要回来了,这会也没惊,笑道:“乖仔。”
乖仔又高兴的朝他扑过去:“小爷爷。”
孟如清蹲下身抱住他,摸摸他的小脸儿,心酸不已:“几年不见,我们乖仔长大了。”
方子晨也走了过来,孟如清望着他,眼眶红红的,方子晨抱了他一下,秦恒煊从旁边揽住他脖子:“回来了。”
“嗯。”方子晨刚说完,小腿突然被撞了一下,一垂下头,正好跟滚滚四目相对。
“父亲。”滚滚带着哭腔喊他。
方子晨立刻抱起他:“哎呦我的宝贝。”
滚滚紧紧的抱住他的脖子,然后一个劲儿的亲他:“父亲,你怎么这么久才来呀,滚滚想死你咯。”
“我也想你啊!你都还记得父亲啊?”
“怎么会记不得也?滚滚无敌聪明哟!”
儿子没忘了自己,方子晨十分欣慰,额头抵着他:“嗯!滚滚最聪明了,像我。”
秦老夫人闻声赶来,一家子寒暄着,蛋蛋见方子晨抱着滚滚,不高兴了:“父亲,父亲,你忘记蛋蛋鸟啊!”
方子晨一怔,立刻朝秦恒煊看去。
这馊主意,八成是他老爹干的。
“蛋蛋捣乱了?”他问。
“嗯!”秦恒煊说:“都差点把你爹爹送走了,这次得好好收拾收拾他,别理他了,我们进去吧!外头热。”
乖仔看蛋蛋可怜兮兮的,仰起头看着秦恒煊:“弟弟干什么了?”他现他刚一问完,滚滚就缩起了脖子,眼神开始飘忽不定,一副心虚十足的样子。
秦恒煊没好气道:“他们俩去后头抓虫子塞被子下。”
后边厨房外头垒的柴火多,夏季多雨,底下的柴火总是被水泡,烂得快,滚滚蛋蛋精力旺盛得很,常是闲得蛋疼,前儿中午两人在厨房外头玩,无意中现柴火堆下头有动静,咯吱咯吱的响,很小声,两小家伙就好奇了,拿着棍子去挖,后头挖出了几只胖乎乎的,蚕宝宝似的小虫子,两人觉得可爱,就带回去了,然后养在床上的小被子里,晚上孟如清睡着了,觉得冷,就抖开被子拿来盖,结果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手臂上爬,他下意识去抓,然后整个人顿时就尖叫了起来。
他生来就怕这种软呼呼的东西,比方子晨还要严重,当场就要晕过去!
床上怎么会有虫子?
不做他想,秦恒煊就知道定是滚滚蛋蛋两个小兔崽子干的,他今儿罚了人抄书,滚滚乖乖做了,可蛋蛋不行,总想偷懒,磨磨蹭蹭的,大半天就写了三字,秦恒煊晓得这死孩子打了也没用,他跟着乖仔一样,屁股已经百毒不侵了,就叫人将他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