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婶想醉宵楼是他们镇上最大的酒楼,里面跑堂的伙计听说一个月都能有五六百文,方子晨在里面做收账先生,月例比跑堂的还要高,一个月三两银子,十几文对他来说也确实不够看。
不过这凭白占人便宜,总归是不好。
她叹了口气,接过包子:“那谢谢你了晨小子。”
“没事儿,那你们回去路上小心些,”方子晨低着头对着身旁的赵哥儿说:“那我先回去了。”
“嗯!”
回到酒楼,大厅里还有三桌客人。杨叔正闲着,见他回来便问:“刚刚那哥儿就是你夫郎啊?”
“嗯!”
杨叔想了想刚才赵哥儿那模样,说:“你夫郎看着挺乖的。”
确实。
赵哥儿一张小圆脸和一双大眼睛,一看就是那种模样好,性格又乖巧又活泼的孩子。
但现实是乖是乖,但不怎么开朗,贤惠体贴得不像个十九岁的人。
见方子晨点头附和,杨叔又说:“那孩子一看就是个单纯的,你心眼多,又倔强要强,配那孩子正正好,性格互补的夫妻生活才能过得下去。”
“我心眼多?”方子晨放下手里的书,认真的问:“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活了几十年,在这楼里当掌柜又当了十年,什么人我没见过,看人一看一个准,你也别不信我的话,就我住那条巷,我家隔壁那家,两夫妻都是脾气冲的,天天都在吵架,那嗓门大的跟狗叫一样,弄得我们周遭这些人家整天不得安宁。”
“天天吵?”方子晨觉得他说的夸张了,问:“有那么多事儿让他们吵?”
他就没跟赵哥儿吵过。
想吵都找不到事儿吵。
“怎么没有,”杨叔说:“鸡毛蒜皮的小事他们都能吵上老半天,声音又大,跟站在自己家里吼一般。”
“······额,他们吵的时候,你们都不去劝劝的吗?这影响多不好啊。”方子晨说。
杨叔被折磨已久,如今谈起那对夫妻已经没了脾气,他边对账边一心二用:
“谁敢去劝啊!有次早上他们吵架,我弟实在顶不住,在院子说了一句‘隔壁的,你们能别吵了吗,天天吵,天天吵,还让不让人活’就这么一句话,也没啥意思,那家婆娘就往我家院子里扔了个臭鸡蛋,之后对着我家骂骂咧咧半个多月,周遭几家住户受不了,如今都搬走了。”
方子晨拍了拍杨叔的肩膀:“叔,我同情你三秒。”
“······哎,”杨叔叹了口气,继续说:“有天夜里我都睡着了,又听隔壁的吵。”
这就厉害了。
大半夜的还吵,睡觉它不香吗?
方子晨见他吐苦水吐的起劲,便顺着他的话问:“他们为什么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