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糕点我也不要,你拿走吧!”
赵哥儿背上柴火,带着两孩子回去。
走出好远,乖仔回过头看了一眼,小声说:“爹爹,他一直跟着我们。”
“嗯!不用管,我们快点回家吧!”
乖仔回家后焉巴巴的,午饭也没怎么吃,赵哥儿让他两去午睡,结果溜溜睡着了,他还在翻来覆去,床板吱呀做响。
赵哥儿把他抱出来,进到厨房问:“怎么了?不开心吗?”
“嗯!”乖仔坐在小板凳上,垂着头两手不停的搅着衣角:“我不喜欢他。”
马汶在乖仔这儿就是个‘他’。
赵哥儿蹲到他面前:“为什么?”
“他不喜欢我,”乖仔眼里开始冒泪。马汶从不打他,也不会骂他,只是一开始的时候常常会无视他。
赵哥儿怀孕这件事马汶不是不膈应不恼怒,他当初试图强迫赵哥儿把孩子打掉,药都熬好了,赵哥儿却是拼了命的挣扎,怎么都不愿喝,他打翻碗,赤红的眼眶看着马汶,只说了一句话:“孩子若是没了,我会跟你拼命。”
乖仔生下来后,马汶一看见他眼里就是止不住的嫌弃厌恶,乖仔那时候虽小,却也看的出来。
时间长了,赵哥儿又把乖仔护得紧,马汶就逼着自己去接受这个孩子,甚至还想如果自己讨好乖仔了,让乖仔喜欢上自己,赵哥儿会不会为了孩子从而接受自己?
他打着算盘去接近乖仔,趁着赵哥儿不在,便拿糖去哄乖仔喊自己父亲,可惜乖仔怎么都不愿开口,之后更是见了他就躲。
“我也不喜欢他,”乖仔抹了眼泪,梗着脖子说:“爹爹喜欢我,父亲也喜欢我,我才不要喊他父亲。”
小孩子大抵都是渴望被喜欢的,那个人哪怕不是亲近之人,但莫名的受到厌恶,即便是大人,心里也难免会不舒坦,更何况是孩子
赵哥儿叹了口气:“那你还哭什么呢?”
“可是,可是他是我的亲生父亲。”
闻言,赵哥儿眼神徒地变得冷漠:“谁告诉你他是你的亲生父亲?”
“河奶奶她们都这么说的,爹爹,”乖仔仰起头,睫毛上沾了泪:“他真的是我的父亲吗?”
“不是,他不是你的父亲,你忘记了吗,你当初问我,我跟你说过的,我让你开口喊父亲的时候,那个人就是你的父亲,”赵哥儿说:“你这辈子,就一个父亲,他不是马汶,也不是任何一个人,他就是方子晨,只有他,记住了吗!”
“记住了,”乖仔吸溜了一把鼻子,小心翼翼的去拉赵哥儿的衣服,小声道:“爹爹不要生气。”
“我没有生气,”赵哥儿抱起他,握着他的小手亲了亲:“以后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儿都可以跟爹爹说,爹爹会帮助你,不要藏在心里,只要你听话,爹爹也永远都不会生你的气。”
乖仔抱住赵哥儿的脖子,贴着他耳朵,轻轻说:“乖仔乖乖的,会听话。”
赵哥儿揉着他脑袋:“嗯,我们乖仔最乖了。”
第25章
下午周哥儿才从镇上回来,他来赵哥儿家接了溜溜回去,赵哥儿在菜地里拔了会草,见日头没那么晒了,进厨房拿了个篮子,牵着乖仔往河边去。
那边有块荒地,里头长了些鱼腥草,他想挖些留着晚上跟猪头肉一起凉拌。
结果刚到半道,刘癞子正好迎面走来。
他应该是刚从镇上回来,一身酒气飘得老远。
赵哥儿一阵恶寒,想起方子晨的话。
“那两人鬼鬼祟祟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以后晚上就别出来了,村口那儿偏僻,要是你在路上,被拖进小树林里这样那样了,可怎么办。”
刘癞子此时也看见他了,见他一个人,正要口嗨两句,就见赵哥儿往四周望了望,接着抱起他儿子猛地朝上山跑。
上山偏僻无人······正中下怀啊!当即扒开腿追上去。
马
马大娘正在劈柴,一斧子下去就削了半块树皮,马大壮看她旁边的柴火堆得乱七八糟的,暴脾气就上来了。
“你看看你,你看看你,连个柴都不会劈,今早煮的饭也焦了大半,谁家媳妇像你这样。”他越说越气:“这些年你真是被赵哥儿伺候得骨头都懒了,他娘的,你看看家里现在这样子,猪圈不去打扫,鸡也不喂,都等着我来做是不是?”
马大娘也不是个逆来顺受的小媳妇,斧头砰的一下扔到地上。
“你做怎么了?今早起来到现在你都做什么了你倒是给我说说,哦!现在赵哥儿不在,家里活没人干了,你做一下就不行了?嫌我煮的饭不好吃,你倒是自己煮啊!”
马大壮:“你见哪家的汉子做这些?”
“那你们汉子怎么还吃饭?”
马大娘声音高了起来,朝着屋里嚷,李氏和孙氏正在屋里做针线活儿,墙头不隔音,外头动静听个门清。
“家里又不是就我一个人张嘴吃饭,凭什么都我干?那贱人算是我们大房的人,有些人占我们大房这么多年便宜了都还没占够,现在那贱人不在了,又指望着我再继续伺候他们咧!呸,做他娘的美梦。”
这话讲给谁听的,那是不言而喻。
孙氏针线活都不干了,来到门边:“大嫂,你刚那话说谁呢?”
“没谁,”马大壮出来大圆场:“你大嫂就是瞎咧咧,你别往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