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吵了,我明明……”
“现在就很吵。”
低沉的声线让周孜月突然想起昨晚迷迷糊糊时好像听到他在打电话,周孜月歪着头看他,“你昨天是不是在偷偷打电话?”
“我刚说完,我不需要‘偷偷’。”
周孜月嘟了嘟嘴,“可是你就是趁着我睡着之后偷偷打的。”
穆星辰不屑跟她争辩,也懒得跟她解释,有些事他习惯做,没有跟谁交代的必要。
*
医生昨天晚上已经来过,季芙蓉没有大碍,只要休息就好。
穆长河帮季芙蓉提了提被子,“自从这个孩子来了以后,我觉得星辰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季芙蓉脸色有些苍白,她看了一眼空荡的门口,似乎还能想象到那个小丫头穿着睡衣的样子,她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星辰昨天是怎么了,居然真的在这守了我一整夜,就他这性子,换做以前,我真是想都不敢想。”
“有什么不敢想的,这孩子是因为看不见所以才会性格孤僻,现在多了小月这个孩子,你瞧她一天咋咋呼呼的,说不定还真能让星辰开朗不少。”
最开始他们还担心送来的孩子会有什么问题,现在看来,这小家伙人聪明又讨喜,嘴甜还会来事,最重要的是能让他们的儿子喜欢,还这么护着,实在是难得。
“哪有你说的这么好?”
算算周孜月来的时间也不短了,虽然没闹出什么大事,但是自从她来了之后,穆家的意外就没断过,季芙蓉不讨厌这个孩子,但却觉得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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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这边,方涣洁住院有几天了,李恩既然放弃了穆家,自然要给自己的女儿找个好的归宿。
这么多年,她们的心血全都放在穆星辰那个瞎子身上,如今他们一句话,方涣洁就像一块用旧的抹布似的被他们给丢了出来。
方涣洁口口声声说自己咽不下这口气,李恩劝她说:“咽不下也得咽,总不能在哪残废身上耗尽一生。”
方涣洁哭闹过后也慢慢的接受了这个事实,穆星辰不要她,自然会有别人要她,她本身条件也不差,凭什么要一棵树上吊死?
李恩跟这家医院的院长是老相识,刚好院长有个儿子从国外回来,也是一名医生。
这家医院也是平洲有名的大医院,虽然不能跟穆家比有钱,但是这名声说出去可一点都不比穆家差。
陈文津穿着白大褂走进病房,高高瘦瘦的他带着一副金丝边框的眼镜,看上去却是斯斯文文的。
这会儿病房里就只有方涣洁一个人,看了一眼走进来的陌生医生,她问:“你走错了吧,我的主治医生不是你。”
“你就是方小姐吧?”
方涣洁靠在床上看着他,觉得有点不太对劲,“你是……”
“我叫陈文津,不知道伯母有没有跟你提过我。”
眼镜下的那双眼笑的眯成了一条缝,看上去很亲切,方涣洁一听他的名字,顿时羞涩的笑了笑,“说过,原来你就是陈医生。”
“不用叫我陈医生,叫我阿津就好了,虽然第一次见面在这有点不太好,但是听我爸说起你之后,我就忍不住想来看看。”
以前那些年方涣洁都是追着穆星辰跑,好话都是她来说,现在换成别人对她说,方涣洁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陈文津以医生的手法捏了捏她受伤的腿,方涣洁脸红了一下,“听说你的腿伤的很严重,这段时间你好好养着,有什么事可以随时找我,我爸第一次介绍女孩给我,我很期待我们以后的交往。”
跟穆星辰相比,这个人简直不要太随和,方涣洁顿时觉得过去这么多年在穆星辰身上浪费的时间实在是太可悲了,世界如此美好,为什么她偏偏要去纠结一个瞎子?
她点头,笑着说:“我也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