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输。”
“行了。”萧骋打断他们,将蛋羹推到萧稚面前说,“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燕羽衣抬起眼,正好与男人的目光相撞,他似乎是故意在等他做什么眼神交流,话是对萧稚说,可语气中那份莫名其妙的烦躁,好像是对他撒的。
萧骋又生气了。
燕羽衣安静了会,再度开口:“我没有输过。”
“景飏王。”
他称他的职务。
“我跟大宸人打过仗,与南荣王府僵持这么多年,区区内战而已。”
“这场仗,我只会放在明珰里打,”
严渡没有像燕羽衣一样寒冬饮过天山的雪,烈日赤壁曝晒,与南荣军僵持数日,自然不懂得真正实战,究竟怎样用兵方可取胜。
萧骋凝目:“明珰城至今仍有修筑,还要再来一次?”
“不是我想在明珰城打,而是西凉自身不会允许严渡离开。”燕羽衣这会根本没有吃饭的胃口,用筷子摆弄着碗中的青菜,“其实他们比我更希望能杀了严渡,毕竟两个燕羽衣共属一家,万一我两和好,整个朝堂尽可为燕氏的天下。”
“没办法挑拨,那么就只能二选一。我死,严渡从我这里拿到燕氏的全部资源,日后西凉无论是与洲楚联盟,还是继续装作没事人,与严渡携手把控西洲……”
“……这已经不是我要考虑的事情了,况且,我也不会让这个可能发生。”
外戚进宫得在宫门下钥前离去,燕羽衣也不能例外,用过晚膳便得立即离开。
临走,萧骋叫住燕羽衣,在燕羽衣询问的目光下,男人欲言又止,几次想要开口,却怎么也说不出。
再三犹豫,萧骋还是摇摇头说:“去吧。”
燕羽衣最后冲萧骋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在这里站太久,而后在男人的注视下转身。
他能很清晰地感受到萧骋目光的重量,呼吸伴随着脚步逐渐沉重。一步一步行至马车,他对站在车旁等候的严钦道:“将马凳取下来,扶着我。”
严钦闻言意识到了什么,立即担忧道:“主子!”
“小声点。”燕羽衣责怪地瞪了眼严钦,压低声音说:“上车再说。”
皇宫外百米之内禁止任何非传召者入内,空旷之中的风竟然令燕羽衣罕见地感到寒冷,他面不改色地扶着严钦的手臂,掀帘俯身进入车厢。
“主子,你的伤是不是——”
“!!”严钦紧跟在燕羽衣身后,话没说完,燕羽衣身形剧烈地晃了晃。
“严钦,我……”
车厢好像有什么结界,进入的刹那,四肢百骸好像是被瞬间拆解,剧痛从骨缝中渗透,燕羽衣呼吸滚烫,眼前的人影晃动,由一转为二,再合二为一。
“主子!”严钦慌忙扯过软枕,才垫于燕羽衣身后,燕羽衣便直挺挺地朝正后方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