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枪口抵住鸭舌帽的眉心?,靳斯言忽然笑了一下,眼底却无半分笑意,只剩下浓重的杀意,“来数数吧,杀你需要几秒。”
鸭舌帽显然没想过,这个亚洲面孔的男人身上竟然有枪。
额上枪口的温度宣告着,这个男人真?的会?杀了他。
鸭舌帽连着大喊了几个“wait”。
“我今天?什么也没做成,你没必要这样,杀了我之后?你也要坐牢的。”
靳斯言岿然不动,声音冰冷得让人脊背发寒,“那你只能从上帝口中得知了。”
“我发誓!我向主发誓,我绝对不会?再?出现在你们?面前,求你放过我!”
鸭舌帽抖如筛糠,连连向靳斯言发誓求饶。
靳斯言没有回答,视线与枪口死死锁定着他。
鸭舌帽举着双手作投降状,一步一步慢慢向后?挪着,直到挪出五步远的距离,转身撒腿就跑。
靳斯言一枪点射,子弹的轨迹几乎是擦着他脑袋边。他僵直了身体,下一秒,加快跑远,看不见身影了。
他这才?敲了敲门,示意她开锁。
江好打开门,靳斯言从门缝里挤了进来,立刻关门锁死。
他身上是浓重的雨夜寒意,神情更是冷得令人胆颤。
江好看着他衣服上的血迹,“你受伤了?”
“不是我的血。”他淡漠地说着,目光紧紧锁在她面上,似乎还未从方才?的状态里脱离出来。
江好愣了愣,她从没有见过靳斯言这样的一面。
可是,没由来地,她却并不害怕他。
半晌,听他开口说道。
“你怎么能在那种?情况下试图开门?”语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严厉。
“我没办法眼睁睁看你一个人面对危险。”江好抬头看着他。
他的话语,一句比一句更加冷硬,“我只要你确保自己的安全!”
“为什么不能和你一起对抗他呢?如果你受伤了,他还是会?进来。”
“我就是死也会?守住这道门。要么我活他死,要么同归于尽,他绝无可能踩着我的尸体过去。”他的每一个字都透着决绝。
江好没有说话,微微哽咽,低头右手捏着左手的指尖。
靳斯言扫了一眼,猛地回过神来——
他知道,这个动作表示着她此刻很不安。
他竟一时忽略了她的状态。
他低头,闭了闭眼,呼出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温和。
“抱歉。”
“我只是……想到他可能会?伤害你,没能控制住情绪。”
她的眼眸湿润,眼眶泛着红。
几分钟之前,执着枪杀意凛然的人,此刻笨拙地用指尖,轻轻拭去她滑落的眼泪,“对不起,是我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