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楼宇庆要回兖州育马,秀妍便将韧贞交给婆母照顾,随着丈夫一同回了滋阳。
他们回到滋阳,才进城不久便在大街上遇到官兵正押解二十余人欲返回官衙。
沿街,百姓们驻足围观,议论纷纷。
「这些该死的马匪总算被逮了!」
「就是!他们到处为恶,总算老天有眼!」
马车上,秀妍清楚地听见路人的对话。
「马匪?」楼宇庆也听见了,「该不是曾经将你掳去的那些混帐东西吧?」
说着他掀开车厢旁的帘子看着外面。
二十多个看起来横眉竖眼、不似善类的男人全被戴上手鋳脚缭,一个跟着一个,在官兵押送下往官衙的方向前去。
秀妍好奇地朝外面看去,忽见一张有点眼熟的脸孔,那男人不在她的记忆之中,而是在原主的记忆之中。
是的,那是那帮掳走原主的马匪头儿,就是他勒毙了原主。
她的心猛地一震,可她不惊不怕,只是瞪大着眼睛看着。
这时,马匪头儿似乎感觉到什么而转过头来,与她四目相对,她无畏地看着他的眼睛,而他的神情从疑惑渐渐地变成惊惧。
「你、你……」他指着车厢内的她。
见状,楼宇庆疑惑地看着秀妍,他发现她眼里迸射出凌厉而无畏的锐芒,他意识到……她跟这马车外的马匪认识。
当初她遭马匪掳去,是如何全身而退的?为何这马匪见了她会是这样恐惧惊疑的表情?
「你是人是鬼?」马匪头儿彷佛情绪崩溃般大吼,「你明明已经死了,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秀妍对着他冷然一笑,一语不发地将帘子放下。
那马匪说的话楼宇庆听得清清楚楚。马匪说秀妍已经死了?他那么害怕,是因为他以为自己见鬼了?
秀妍没死,她就好端端、活生生地在自己的眼前。
「秀妍?他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他问。
秀妍回过神来,直视着一脸疑惑的楼宇庆,然后叹了一口气。
「我说了你会害怕吗?」她问。
「我在你身上见识的还不够多吗?」他蹙眉一笑,「那马匪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卞秀妍是死了。」她说,「她在被掳去的那一天就死了。」
楼宇庆陡地一震,惊疑地看着她,他不是害怕,只是完全无法想像。「卞秀妍死了,那你、你是谁?」
「说来话长……」她又叹了一口气,「一切都是月老搞的事。」
「什么?」楼宇庆不解地,「月、月老?」
「嗯。」她点头,无奈一笑,「就是让我梦见你的那个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