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杀的北漠,早知道当初就不该可怜他,自己都给人过了生辰,现在看来当初人为什么不高兴。
怎么可能是因为自己提到北襄战败,多半是因为说到池暄要回来了。
“恩将仇报啊,北漠这家伙。”他咬牙切齿道,“你还听到什么了?”
苏朔在示意下,接着开口,“我在那儿停了好一会儿,都没人说话,之后公公就发现我,赶紧让我回来了。”
提起来,脸上依旧是不可置信,带着心疼,“你和池暄刚在一起,你说,这可怎么办啊。”
见几人都不说话,云锦有些着急,“那皇上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如此看来,皇上不是,无意间将你在偏殿,看来是有意让你听到,回来告诉我。”
叶清很清楚,看来皇上担心池暄下不了狠心,来试探他的意思。
他理所当然地想回避这个问题,害怕这个选择,可他同时又很清楚,必须要学着面对这一切。
因为池暄在这里,他还在皇宫中。
平日里他就想着自己是不是可以将悦辉坊办得好一点,再好一点,这样以后池暄有困难,国家有困难自己可以出一份力。
知道池暄是将军,他很珍惜两人相处的机会。
没想到现在要连这点机会都被剥夺走了。
“叶清,你要是不愿意我们可以替你求情的,本来这些都不是你的责任,普通老百姓都有自我选择的权利,和亲就该是皇宫里的人。”
自从听到消息后,苏朔就注意到人情绪不对劲,明显低沉下去,风一吹就能倒下。
“对啊,我们辛苦一辈子,又没有锦衣玉食,怎么这责任还要落在我家公子头上。”云锦对这话非常赞同,说着就要跪下,求两位公子救救叶清。
当事人已经听不到身后的声音,他看着远处的,天边响起轰隆隆雷声,配着闪电噼里啪啦,压抑着人心。
池塘里的残荷早已没有枝叶,焦黄枝干矗立在水面上,被风卷携前后摇晃。
四面出廊,金砖铺地。屋顶为单檐四角攒尖,屋面覆黄色琉璃瓦,中为铜胎鎏金宝顶。
最上面坐着的龙椅,坐着的是离月国最有权势的人。
瞧着僵持氛围,顾远彰心里叹气,再次跟北漠确认,“非叶清不可了?”
“非叶清不可,我愿签订百年停战条约,在我在位期间绝不再战。”
声音回响在宫殿内,顾远彰心里一咯噔,转而看向池暄。
这孩子是自己从小培养的不假,好不容易找了个心上人,前脚讨了婚约,后脚就被人撬墙角。
池暄久久没有回话,他站立在养心殿内,只觉得昨夜的雪从脚底蔓上来,直直浇在心尖上,凉得他发抖。
叶清,他为什么一定要叶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