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粥怎么不吃?”池暄蹲下身,询问。
小女孩紧张的拉住身边人的衣袖,那自然而然躲在哥哥身后的样子,明显不信任眼前的池暄。
“这些是给我阿爹和阿娘吃的,哥哥,你能帮帮他们吗?”
男孩装着胆子,将妹妹藏在身后,问道。
“阿爹和阿娘手艺都很好的,他们做木头和衣服都很有名气的,就是现在生病了。”
提起自己亲人,男孩脸上带着骄傲的神色,然而声音却越来越低,渐渐头又垂下。
或许是这两人触动到他的心,池暄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柔软。
“我跟你回去看看好不好,哥哥是郎中。”
听到这话,低着头的两人,眼神里都放光,脏兮兮小脸带着笑容,生怕池暄反悔,连忙在前面带路。
暴雨过后,城外泥土都湿漉漉的,脚底踩上去沾上全是泥巴,一路上庄稼粮食东倒西歪。
破旧木屋,用来遮挡风雨的窗户碎掉一块,木屑直往下掉,凉飕飕吹进人身上,满屋的草药味,仔细看不过是些煎到没色泽的药渣。
添些土里常见的药草,继续蒸煮。
“爹,娘,我把郎中请来了。”
闻言,床榻上的女子撑着身体坐起来,虚弱道,“可是我们哪里来的钱看病啊。”
“您放心吧,我是免费的郎中。”
池暄在军中经常受伤,对于一些小痛小病什么的,自己都能解决,三下五除二就看清楚病症,考虑到回城太远,药方上是一些常见药草。
这次走一路,他发现灾民不仅需要食物,医药对他们同样重要。
看着专心煮药的小女孩,脸颊都蹭上锅灰,池暄若有所思。
东街是京城最繁华的地方,小摊小贩叫卖声层出不穷,食物香气扑洒进鼻腔,让整个人都舒畅起来。
在军营中许多年,池暄对于吃食从来都没有太多要求,从前那些小孩来抢他碗里的肉,把白菜叶子都丢给他时。
他就直接吃了,在他看来没有什么不同。
反而是叶清每天对吃有无尽想象,在那些什么都吃不上的日子里,捏几片叶子穿在一起当肉串,抓泥巴团来当冰糖葫芦。
絮絮叨叨,总是无尽热情。
想到叶清,他脚步迟疑,想要去看看,不知道人现在怎么样。
我只是想去送糖葫芦,对,他之前说他想吃,现在应该也喜欢吃。
这样说服着自己,池暄零零散散几乎将摊贩上的糖葫芦都包圆,甚至糖山楂都买走了。
“我天,我天,轻点轻点,我屁股疼。”叶清捂着屁股,龇牙咧嘴,那群人真的毫不留情,打的人哭爹喊娘都不罢休。
生生挨下十五大板,他眼泪都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