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有人跟我说老师让我去办公楼,把卷子给我他就跑了。”他知道对面的人不吃姜末,也把它们聚成一堆,“结果徐城在那等着我呢。”
“打架了,受伤没?”郭盈问。
“是不是就是上次,你跟暄哥都负伤前行,吓死我们了,还以为怎么了,也一直不告诉大家。”
徐锐啪地将可乐拍在桌子上,掷地有声,“而且那一看就是技术不行的诊所包扎的,那绷带歪歪扭扭,好在现在恢复好了看不出来。”
包扎绷带的本人就坐在邻桌沉默地吃菜,独留校霸一人憋着笑。
叶清指着自己的脚踝,因为是短裤所以一目了然没有什么伤痕了,“那次是意外,跟徐城那次是这里受伤了,不过现在也痊愈了。”
“能有什么证据没?我记得上次校长说要是再打一次架,他就能被劝退了。”
“那地方能有什么监控,还特别偏僻,当时是白暄来救了我。”
提到后半句,其他人纷纷侧目,祝华也站起来,“那时候你跟暄哥就这么熟悉了啊。”
叶清一愣,突然想起来,当时是刚转学过来,不过他也不介意告诉班里的同学,“我寄住在他家里面。”
如果说刚才那句话只是一个点炮,那么现在这话才是鱼雷级别的。
“你们住一起?”
虽然这话说得怪怪的,但也是事实,他点点头。
成功换来一群人的惊呼,“算了,自从叶清来之后,我什么都见过了,就差外星人了。”
郭盈不住地点头,显然是很赞同前者的话,“见过暄哥出头,遵守纪律,还能为班级荣誉争光,我觉得我可以去买彩票了。”
几人吃完饭往学校的地方走,都是偷偷溜出来的,吃得太多不好翻墙,所以进校门时候,趁着保安不注意,就是一路狂奔。
徐锐碎碎念着急去看班里的排名,为其他同学加油打气,势必要超越徐城他们,再挺直腰杆狠狠嘲笑。
穿过无人的楼层,叶清他们回到教室,平常欢声笑语不停歇,现在只有他们二人,他跳起来,绕到走廊那边,吹着凉风。
“这些真是越来越好了。”
白暄点点头,他着实没想到自从上次把宋明扔在警察局后,他到现在都没来找麻烦,而且在叶清的坚持下,他们也拿到很多的钱。
都是自己挣得。
老旧的爬山虎紧紧依附着它的家园,阳光照在绿墙上,远处的云朵变换不停。
叶清悄悄望着身边人的侧脸,总有一天,他会打开心结,知道白暄为什么抗拒成绩。
13去看电影吗?
下午时候,张可正在为即将要参加项目的运动员加油鼓,一千米和引体向上,他们班全是第一名甚至展开想象绝对不单单要超越徐城更要拿下全校的第一名。
“太牛了,我们,上午有哪个班拿到分数了?没有,只有我们!”张可激动着在空中挥舞双手,怎料话没说完就被匆匆跑来的祝华打断了。
“李瑞还没来。”
肉眼可见,张可逐渐慌乱起来,三千米放到高中本来就是看谁能走到最后,谁走路的速度快一点,跑不下来,大家都能理解,他也不敢妄想让李瑞真玩命拿第一。
只要不是最后一名,记名册上有分数就够了,但是弃权不参与比赛,那就是真正零分。
一时间,他顾不上骂李瑞临阵逃脱,只能自己先上。
“我去。”
白暄把身上的衬衫彻底脱下来,穿着黑色短袖,声音停下去哑了许多,低沉沉地,连尾音也往下坠。
把衣服塞给周围人,他就在花名册上填下名字,站在三千米跑道上等着。
本来说好的不按照交换的结果来,李瑞还是一千米,白暄帮叶清跑三千米,但是一千米的场次前者没来,白暄已经顶上了。
已经打定好主意三千米谁也不上场,没想到今年新出的规定是必须要有人上场,上场就有五十分,不然就要算作弃权零分。
没等他开口说话,白暄就顶下来了。
张可“啊”了一声,惊恐地看着叶清:“暄哥,这是怎么了?李瑞没来他生气了?”
倒也不能因为这个无足挂齿的人,叶清安慰拍拍张可的肩膀,“放心吧,没事。”
自己也很久没见过白暄这个样子了,最开始他总是冷冰冰的,看起来拒人千里之外,但是这个状态到是不多见。
叶清恍惚间想起,刚转来的某个夏夜,半夜醒来,想要喝水,却看见阳台的躺椅上斜斜坐个人,当时把他吓得不轻。
皎洁的月光洒在他身上,像是神明带来的辉光,蝉鸣在耳边奏乐,微凉晚风下,白暄就靠在躺椅上,自顾自喝着瓶装啤酒。
光怪陆离的感觉让他后背发凉,逃也似的爬回自己床上,连水也不敢喝。事后想起来,叶清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翌日白暄又跟从前般。
他现在感受到了,就是这种压抑的氛围,压着不仅仅是白暄自己,周围人也不敢靠近他。
那天晚上,白暄仰头喝下啤酒时候并不是洒脱,而是忧愁,紧皱的眉头。
跑道上的白暄,整个人气场偏低,但看起来很强势,甚至带了些戾气,将别来烦我四个字写在身上。
明明眼前是塑胶跑道,但是反反复复,都是那条短信来临的恐惧厌恶。
“白暄,没想到你这么有手段,可惜我已经出来了。”
他有时候感觉自己一辈子都摆脱不了宋明,在遥远的乡镇上,本来和睦的一家人,宋明却沾上赌博,家暴,每次回去看到妈妈浑身的伤,他都想跟宋明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