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拉从一开始的充满希望到现在的萎靡,也不过一个小时。
忽然,朱尔脚下的土地涌动着,像是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一般,一颗、两颗…三颗鸡蛋大小的木系能量石从泥土中被两小片叶子推出来,在朱尔惊喜的目光中摆了摆,又缩了回去。
朱尔伸出手颤抖地伸向其中一颗,他先是触摸,随后抓住握在手心,深泣一声,不到几秒钟,能量石便化为黑灰散落在地面
朱尔闭着眼睛感受体内充盈的能量,好久没吸收能量,经脉中偶尔传来刺痛感,丹田中又活跃的绿色晶石让他重新燃起了生的希望,他静静感受能量在身体内游走的感觉,一时间有些痴了。
几分钟后朱尔又吸收了一颗,看着脚下的黑灰他感觉无比的满足,此刻是这一两年最快乐的时光,能量充实的感觉令他有些昏昏欲睡。捡起仅剩的最后一块能量石,收进了裤子口袋,又将黑灰用脚打散,混合在泥土中,他悄悄松了一口气
冲着妹妹眨了眨眼睛,对口型说了一句话后他闭眼靠着墙壁沉沉睡去。
萨拉红了眼眶,那一句分明是:我会救你出去。她站起身步履蹒跚的靠近朱尔,头贴近哥哥,双手抱着他渐渐恢复的小腿低声抽泣起来
伊万德王听着对面的动静沉沉出了一口气,他眼神闪烁着,不知在想着什么。
熊山丸大吼一声将刀劈向面前的变异蜥,因为力气不足,仅在皮肤上划开了一道口子,变异蜥被疼痛刺激红了眼睛,一尾巴甩过去,熊山丸哀叫着后退几步,小腿上立刻出现一大道红痕
他颤抖着手脚并用爬上了身后崎岖的石头山上,这里是蜥岛最高的位置,变异蜥体形虽大却不太灵活,爬不上这座巨石,他可以短暂的休息片刻。
他们都没料到蜥岛的情况居然这么复杂,变异蜥大军足足有将近一万只,每一只都无比凶残,普通武器根本无法对它们造成伤害,甚至他们连变异蜥王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一波波的变异蜥击溃了他们的信心,只剩逃跑,跑的越远越好
他的另外三名队友已经丧身蜥口,而他本人,腰侧不小心被咬了一口,溃脓红肿了,他喘息着坐在大石头顶部,现在已经傍晚了,变异蜥们攻击力不如下午那般强,可依然有几只锲而不舍的向他这里爬
中毒
他脱了力,嘴唇干燥爆皮,眼袋也发红,长时间的攻击耗费了大量体力,背包早已不知所踪,他用舌头舔着嘴唇想要缓解干渴,可几分钟后,他发现情况愈发的严重了。
喉咙干渴的像冒烟,眼前也一阵阵发黑,想起被变异蜥群啃噬的同伴,他颤抖着咬紧嘴唇,为曾经的鲁莽决定而后悔。
用胳膊盖住眼睛,疼痛令他生理性的眼泪一串串滑落
夜幕降临,气温也逐渐走低,变异蜥放弃了唾手可得的猎物,返回族群,令熊山丸松了一口气,可随之而来的低温让他更痛苦,伤口处的灼烧感,失温的身体,他颤抖着抱紧自已,咬着舌尖强迫保持清醒,否则昏睡过去后他不确定明早还能否醒来。
迷糊中他隐约看见有几道黑色人影朝他走来,可他已经快陷入昏迷,支撑不到几秒后他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脸庞被轻轻拍打,嘴中涌进一股甘甜的是水!熊山丸一惊,猛地睁开双眼,面前或坐或站着四位盂族女性,她们状态比他要好的多,长发披散着上面有血迹,衣裳虽然凌乱,但每个人都奕奕有神的。
族长珈蓝正分割着一条海鱼,她将一块鱼腹肉递给了熊山丸,示意他吃下,“你伤势很严重,先补充体力”。
熊山丸爬起身用手接过鱼肉,狼吞虎咽的吃下,嘴角还溢出来不及咽下的鱼血,他用手背擦过又伸舌舔舐着
四名盂族女性分着喝完了剩下的水,一整条鱼也被她们吃的干净。熊山丸移开看向鱼内脏的视线,呻吟着在巨石上躺下,喃喃自语道:“咱们只要等到第二批人来就得救了”
珈蓝向四周张望,没发现阿尔巴国人,她看向熊山丸:“你看见阿尔巴国人了吗?你的队友”
熊山丸摇摇头:“上岛一两个小时后我就再没看见他们,我的队友”,他颤抖着嘴唇,“都没了只剩我一人,阿澈为了救我,呜”,说着眼泪再一次决堤了。
元秋难过地伏在同伴背上,珈蓝是她的姑姑,没想到她第一次任务就被困在蜥岛,族里还损失了好几位长辈,她眼中一片对未来的茫然,甚至不知道自已能否活着回去
珈蓝不发一言,抬起头望向漆黑的夜空,仅有几颗星星闪烁,四周一片安静,变异蜥大军不知去了哪里,身后就是海岸,夜晚海浪争先恐后的拍打着岸边,造成一道道深深浅浅的痕迹。
这时她的目光定在石山下的树上,那是一棵木棉树,枝叶斑驳,树身上伤痕累累的,树…树!珈蓝眼前一亮,快速拉过同伴指着那棵木棉树:“咱们砍下那树,拖到海边,足够我们几个人趴在上面,避开变异蜥群!”
“对啊!海里的变异蜥少,咱们还可以试着离开蜥岛”
“万一有鲨鱼怎么办?”
“你愿意面对鲨鱼还是那么多变异蜥?”,珈蓝一句话让她沉默了。
“那咱们快点动手啊!天亮了那群变异蜥肯定又要出来了!”
珈蓝看向熊山丸,她想借用对方的武土刀,可不知
“拿去用吧”,熊山丸听到了珈蓝的想法,他也想随她们一起出海,却不知自已的身体能不能撑到那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