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不摆膳，所有人?都出去。”
燕王平时?面和，少摆架子，如今却十分阴沉，李嬷嬷心里打鼓从内室出来。
“王爷，见过王爷。”
燕王看也没看，“滚出去。”
燕王妃从里面出来，“你去吧。”
李嬷嬷低着身?子往外走，燕王忽然?一拳头打在?了花架上，一地的狼藉，燕王妃忙跪下，“王爷要打要骂冲我来吧，别伤了自己。”
燕王低头，眼神十分可怕，“自从娶了你，本王同你相敬如宾，该给?的体?面不曾少你。”
燕王妃苦笑。
相敬如宾，是相敬如冰啊。
燕王忽然?红了眼，按住燕王妃的肩膀，燕王妃本就虚弱一下被按在?地上，头发都散了，吉野家狼狈，燕王却吼叫，“你已经是燕王妃了！你还要什么！你为什么要害她！为什么！”
燕王妃泪珠串串，“是我的错，都是妾身?的错。”
“赵嬷嬷都交代?了，如果不是你对她用药，她不会因为一辈子怀不了孩子而绝望！也不会离开本王！”
燕王斥的是燕凌穗，可是自己也哭了。
无奈的，懊恼的，悔不当初的。
当然?还有恨，他?恨这样大的事自己没有第一时?间察觉，恨自己误解她多年，一直以为她当初离开，是因为没有得到?平妻的名分。他?真的好恨好恨。
绝望的时?候，燕王甚至掐住了燕王妃的脖子。
用力再?用力，燕王妃一动不动。
燕王终于还是放了手。
“你记住，你这辈子只是燕王妃，从前是，往后也是，你就守着活寡，为她赎罪吧。”
亲骨肉又如何。
燕王头也不回离开，李嬷嬷匆外头进来看到里头的混乱，吓坏了。
李嬷嬷心疼的抱住燕王妃，“王妃，王妃。”
“他知道了。”
燕王妃喃喃。
燕王以前知不知道不重要了，现在如今知道了。
燕王妃仿佛是溺水得救，好不容易得以呼吸的人，大口喘气?不停的喘气?。
然后是哭。
无助的哭。
然后是疯笑，自嘲，“他让我往后守活寡为他心爱的女人赎罪。”
“可是我一直不就是守活寡？”
李嬷嬷目光怜悯。
燕王妃发疯的叫，“嬷嬷，我又?有什?么错，我到底错在了哪里？如果可以！我宁愿把这个王妃的位子让给他心爱的女人！”
燕王妃再次大口的喘气?，李嬷嬷吓坏了却不敢这时候叫人，只是抱着燕王妃。
“不是您的错的。”
李嬷嬷都哭了。
她是自小?就伺候燕王妃的，她怎么不懂。
“如果您当初不那么做，她会怀身子，王爷会不顾一切给她平妻的名头，那时候就是宠妾灭妻，所有人都会笑话，您的母族也会蒙羞，万一那个女人生?了儿子，王爷再冲动传了爵位，尊卑就乱了，这个府里头就彻底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