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苍介勾了勾唇:“职责所在,这不能怪我,教父先生。”
沢田纲吉无语的瞥了他一眼,待撞上辽苍介淡淡含笑的眼睛,又忍不住跟他一起笑出了声。
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轻松起来,沢田纲吉扫视了一圈吵吵闹闹的汤池,目光一如多年前一般澄澈包容,有着天空独有的通透感。
他此刻正和辽苍介泡在温泉的角落里。离他们最远的地方,港口afia的几人正吵吵闹闹的试图将芥川龙之介按在水中,因为激烈的动作扑腾起的水花时不时溅到侦探社的几人身上。
后者倒并没有显出不悦的样子,毕竟他们之中,谷崎润一郎、宫泽贤治脾性温良,国木田独步和中岛敦也不是会介意这种事的人,太宰治更是直接不见踪影,至于江户川乱步……
沢田纲吉悄悄观察了一会儿一个人玩橡胶鸭子的名侦探,又看了会儿港口afia激烈的“战况”,等到情况都掌握的差不多了,才用胳膊肘戳了戳辽苍介,神秘的低声说:
“所以,是那位爱照顾人的帽子先生?”
“你在说什么。”
辽苍介往水里沉了沉,闻言诡异的瞥了他一眼。
“别装傻了,你明显只对他是特殊的。”沢田纲吉微笑。
辽苍介头也不抬:“如果你的脑子在这几年里还没坏掉,就该知道我是和男朋友一起来的。”
“我并不是说你和太宰君感情不好。”
沢田纲吉对友人惯例的毒舌毫不在意,只是在说出接下来的话之前,他首先探寻的看了辽苍介一眼,“你想听听我的看法吗?”
辽苍介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于是沢田纲吉眨眨眼,放缓了语调,以一种远处的人难以听清的音量轻声说道:“我不知道你自己有没有发现,但是维克托”
执掌欧洲黑手党界的史上最年轻教父轻轻蹙起眉,凝视着友人的琥珀色眼瞳里透出担忧。
“你在焦虑。”
“……”
“有什么你无法解决的事情发生了,你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所以你在焦虑。”
“……”
看到辽苍介沉默不语,沢田纲吉抿了抿唇,然后叹出了一口气。
“我本来以为陪伴在你身边的太宰君能缓解你的焦虑,但事实是,你身上的煎熬感在太宰君身边时反而放大了。别急着反驳,刚才太宰君离开去看房间的时候,你的表情其实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只是你自己没发现。”
沢田纲吉看了眼哑然的辽苍介,然后收回视线,遥遥望向身材娇小却五官锐利的橘发青年。
想起友人的过往,他的声音不由得愈发低了下来,听起来几乎是在叹息。
“而每一次注视着中原君的时候,你的眼睛都在笑。”
辽苍介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