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澜在宫中修养的这七日里,从柳州走水路运送的木材也被毁了。
洛云澜身体还未恢复,方姨本是不想将这事告知,让她劳身劳神,可他们和军需处的订单在即,库房里却早无木材可用,工人师傅们已经停工两天了,眼看要交不上皇差。
“小姐,柳州的木材没送到,咱们得想些别的办法才行。”
上次洛云澜以水路做障眼法,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将木材以路运了回来。
可暗中之人不傻,同样的当不会上第二次,这次洛云澜虽是将水路、路路调换,那暗中之人却是水路、路路一锅端,再不给任何机会。
洛云澜知道,同样的侥幸不会再有第二次。
所以这次她并未指望这两条路有任何一条行得通。
甚至可以说,这两条路的折损都是她抛出去的诱饵,以用来吸引敌人目光,为真正货物做掩护。
所以早就在她心里,她本也没指望这两条路上的货能有任何一个平安送到盛京。
这只不过是她故技重施,又一次的障眼法而已。
只不过这次的障眼法血本下得更足,更具有迷惑性。
“方姨,最近丰州那边有没有到货?”
洛云澜去柳州时,和周老板签订了两份订单。
一份是柳木,分成两路送往盛京,一份柏木则在她走后送去了丰州,待丰州分号收到货后,再转发往盛京。
这样暗中之人的目光都被水路两运吸引了去,而真正的货则是打着别地的幌子,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悄悄运送出去。
她约算着时日,这货辗转也该到了。
方姨却说,最近没有收到任何来自丰州的货。
柳州发来的货毁了,洛云澜并不着急,这原本也只是怕抛出去的诱饵,不毁她反倒更担忧。
可若是丰州的货没到,那可就是大大的不妙了。
“方姨,你去码头寻一寻,看看最近有没有丰州来的船,或是从丰州来的消息。”
那货从柳州运到丰州,再从丰州运到盛京,原本几日的路程经这么一绕远,时间便要再多出一倍。
中间某个环节再耽误些时日也是有的。
洛云澜一边吩咐方姨去查,一边又在心里安慰自己,她提笔想要给丰州商号写信询问,却一时忘了她十指上的伤。
结果刚握上笔,指节便传来钻心的痛,只能让灵犀代写。
好再三天后,丰州的船到了,洛云澜始终空悬的心终于放下,而作坊里的师傅也都开了工,一切都开始有条不紊的进行下去。
时间就这样又过去了半月,洛云澜要一边料理生意,一边还要照顾一双女儿,整日忙得不可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