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澜混不在意的抹了抹唇角,无所谓道:“醉就醉吧,总比冻死的好。”
“你倒是想得开。”
顾从行瞧着那女子面颊渐渐有了血色,裹在裘皮大氅里的身子也不再僵硬,便知她缓和过来许多。
便问起了他送她离开之后,到底发生了何事。
洛云澜回想起这事也是心有余悸。
“殿下离开后不久,马车就被一些人拦住,那些人说殿下召唤,要我随他们回宫。”
“我知竹林之事泄漏不能回去,便下了马车想要摸黑逃走,哪只那些人很快就发现了,向我追将而来。”
“我情急之下便逃到了一处假山后躲藏,结果却遇见一个人,那人说他是殿下您的人,前来帮我脱困,让我速速脱了外衣给他,他穿了那外衣,便代替我冲了出去。”
“那人走前交代我不要乱走,躲回马车里,等着殿下您回来。”
洛云澜按着那人的话,待人走远后悄悄回到马车上,只等宫宴结,定北王出宫一同将她带出。
只是这深冬时节,天寒地冻,她本就身量单薄,再没了御寒的衣裳,只能在这如冰窖的马车里干冻着。
“还好殿下您及时回来,若再晚上一些,您这马车带出去的便是一座冰雕尸体了。”
从此事发生到顾从行回到马车,这期间约有一个半时辰。
顾从行知道,这女子本可以为了求生,跑到宫里求寻救援,也可以寻一处宫殿暖身。
可她没有,而是宁肯冻死也未曾踏出马车半步,生生在这里捱到了他回来。
“若我一直不来,你当怎样?”
洛云澜早已有了打算,“那就冻死在这吧。”
她在这如冰窟般的马车里,这一个半时辰想了很多。
自也剖析了这其中的厉害关系。
若她出来求救,自是能得救,可却害了陛下和定北王,那她便成了罪人,她也未必能活着走出这皇宫。
与其如此,倒不如一死讨个人情,
再说也不是全无生机,此刻她不就是胜天半子,好端端的活下来了不是。
“当初我赠王妃一副棺椁,殿下就提携我全家,甚至还为我母亲修了坟,殿下是重情厚义之人,若我死了,想来您是不会不闻不问,定当会为我善后,照拂我的一双女儿的。”
洛云澜算盘打得响,既然横竖都是死,何不用她一人之死,换得定北王成为她孩子今后的依靠,倒也划算。
顾从行倒是还未来得及想这么远,但以他的性子,的确能做得出。
“这整个皇宫布满太子眼线,只要你出现在这宫中,那么今日被问罪斥责的将不是太子,而是本王。”
假做玉玺之事关乎朝堂国本,不可暴露也不能暴露,牵一发而动全身。
“今日之事能平安度过,有你一半的功劳,本王要谢你。”
不管洛云澜打得是什么算盘,但总归他们的目标是一处的。
“什么功劳,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