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青把宝物全都收回乾坤袋,摆明了绝对不会要?。
程雪意?送出去的东西是绝对不会收回来的。
她干脆摘了乾坤袋塞给她,起身说道:“我自然?不会什么都不留,我这里?有不少灵石,还?有比这些加起来都要?好的宝物,足够我挤进?内门?去了。”
阿青一怔,有些怀疑道:“真的?”
“自然?是真的,你赶紧收好,千万别被别人发现了,便是不拿,留在我这里?也没?什么大用处,下月咱们一起去参加选徒大比,肯定都能寻一个好前程。”
“那也不行。”阿青很坚持,“你搏命换来的东西,我怎能没?帮上一点忙就拿了?我实在于心不安,你若还?当我是姐妹就快拿回去,雪意?!——”
不等她推诿,程雪意?已经跑老远,发辫飞扬地摆摆手说:“帮我把任务交了,赏金拿了,你要?实在于心不安,就多替我值日?几天,我走这一趟实在劳累,恐怕要?休息好几日?呢!”
阿青身怀至宝,哪敢冒头,捂着?乾坤袋无法动?弹,自然?也不能去追她。
她焦急地叹气,听着?雪意?的话?又是心酸又是高兴。
……内门?。
那梦一样的地方,她真的也有靠近的一日?吗?
阿青颤抖着?手将乾坤袋藏进?里?衣内,捂着?心口低泣自语:“……她得多难才拿到这些东西呀,我若有些用,她也不必这么难了。”
要?说她为程雪意?心有余悸这个,倒也还?好,雪意?的难处尚且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她大部分时间都在好好等着?,顶多内心煎熬一点,承担危险的主要?还?是某位工具人。
本以?为会隔一段时日?才能再见沈南音,十分意?外的是,他们竟然?很快就重逢了。
回宗之后,程雪意?好好睡了一觉,修整完毕便拿了他的令牌去碧水宫。
身怀大师兄的令牌,走在乾天宗何处都畅通无阻,程雪意?一身外门?灰衣,一点都没?被人看轻,谁见了她手里?摇曳荡漾的令牌,都要?和?颜悦色地打个招呼。
她甚至还?遇见了久违的李守道。
想当初沈南音与付菁华的不实传闻,就是这个人送到她耳边的,直接导致了后续一系列事情发生。
李守道应该也是哪里?不舒服,皱着?眉头来碧水宫找人看伤,撞见程雪意?他显得十分意?外,刚想问她一个外门?弟子哪来的资格找碧水宫医修疗伤,就看到她指尖缠绕的令牌。
墨色的绳结之下是玉质油润的弟子令牌,上刻一个沈字,整个乾天宗上下姓沈的很多,但这个品级的弟子令牌,还?姓沈的,只?有一个人。
“李师兄,好久不见呀。”
程雪意?主动?与人打招呼,对方却僵硬得无动?于衷。
“你受伤了?怎么回事?”她仿佛关切地靠近询问,李守道立马退开很远。
旁边路过的女医修闻言代为解答:“他出言不逊行事张狂,不礼待同门?,触犯门?规,受戒律堂惩处抽了三十鞭,来上药疗伤的。”
嗯?
竟然?是这样?
程雪意?本就打算幸灾乐祸,一听居然?是因为这个直接笑开了。
“哎呀,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她笑得眉眼弯弯,象征性抬手遮了一下,但根本遮不住就是了。
“真是稀奇,李师兄身为广文道君弟子,平日?里?最是得宠,消息最为通达,居然?也会在这样的事情上栽跟头吗?广文道君是已经醒来了?他舍得罚你呀?”
程雪意?的话?语听着?好像关心,但每一句都让李守道更加难堪。他忍不住想说什么,但背上还?在疼,她手里?又绕着?沈南音的令牌,他满腹愤怒无从发泄。
“广文道君是醒了,但还?起不了身,
说不出话?来,没?心思管他的事,罚他的是大师兄。”
……是沈南音。
程雪意?忽然?不笑了,因为她好像知?道李守道是在什么事情上“出言不逊,行事张狂,不礼待同门?”了。
李守道丢脸到家,耻辱遁走。
他走后不远那女医修就说:“他平日?因为得广文道君重用,眼高于顶,张狂惯了,早该受些教训。大师兄出手罚他,他万不敢推脱辩驳,真是解气。”
女医修朝程雪意?眨眨眼:“我给他疗伤少加了一味药,虽能让他伤好,但会很疼,也算是帮大师兄一起罚他了。”
“干得漂亮。”程雪意?充满了认同。
女医修笑起来,问她:“这位师妹拿了大师兄的令牌,是有什么需要?吗?我可以?给你插个队呦。”
“谢谢师姐,我来寻苏长老,是大师兄让我来的。”
程雪意?道明来意?,女医修便道:“好嘞,我正好闲来无事,给你带路吧。师尊就在前面的清心阁,你来得巧,大师兄还?没?走呢。”
沈南音在这里??
那还?真是巧。
本来这几日?想着?先搞定自己的身体,没?打算去撩拨他,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偶遇。
他们还?真是有缘分。
程雪意?越过女医修往前看,在一棵叫不出名字的参天巨树下看见了他。
一日?不见而已,沈南音气色已经好了许多。
他换了新?衣,法袍名贵,虽与其他内门?弟子一样都是白色,但白之上有精致暗纹,仙鹤口吞日?月,栩栩如生。
他里?里?外外至少穿了七层,虽然?繁复,但确实姿仪俊美,优雅翩跹。
风吹起他的纱衣,银靴踩在台阶处,他正在往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