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宫殿前,人潮涌动,不断的朝着传送阵聚拢。
只不过,却是没有一人敢抬脚,踏进传送阵之内。
“诸位。难道我等修行成百上千年,真当如是……不过为了苟活一时。享受一时之乐,贪图世间欲念吗?
北域之忧,亦不是天下之忧;人族之愁,亦又不是这天下之愁?”
中年男人声音浑厚,失望的望着人群。扫视了一圈,内心依旧失望。
“尔等,无可救药!”
他抬脚踏入传送阵,扭头目光冷然。呼出一口浊气,内心凄叹。
等他身影消失,一个约莫七八岁的黑袍男孩单手反背抽刀,毅然跟去,一言不。
他的实力赫然才有半步灵轮境,连灵轮都尚未觉醒,踏入。
“什么……这小子才区区的半步灵轮境,竟然敢去北域?”
“是啊。他难道不知道北域有大破之危吗?以他这般蜉蝣之力,有何作用?”
围绕着传送阵的众多强者议论纷纷。表情疑惑不解,也有嘲讽不屑。
这时一位身形高大的男人咧嘴而笑,露出森森白牙,语气酸,讥讽道“呵。他宗剑名震中洲,其底蕴更是不在寻常圣地之下。
倒是说得轻而易举!要是我等宗派损失一两个王者境,更甚是尊者。不他娘被即刻吞并,永远消失在中洲?”
众强者听后皆是沉默,你雷霄宗又比起剑宗又弱的了多少?至多一线之差。
这时又有三位黑袍修士踏入了即将消失的传送阵。
“这……一位封王境,两位尊者境。观其气息相差不多,究竟是哪个势力,好大的手笔。”
“是啊。明知是九死一生的大战,却还敢将他们三人派往。这等割舍,放到整个中洲,那也绝非一般小势力。”
“依老夫所看,可能是圣阳宗之列。甚至是五府之一!”
众人猜测不断,议论纷纷。一时间被震撼了一番。
这一日,中洲,在各个传送阵前,围满了各大势力的人,及诸多强者。甚至有久世难出,圣地里的人出现观望。
不收取任何费用,灵石,传送阵直通北域,边荒战场。
……
北域,边荒上,老长城已不复数月前模样,如今的它,更为破烂。
在不断浇下的战火之中,似重伤垂危的巨龙,摇摇欲坠。
赴死无惧的修士换了一批又一批,北域冲抵大阵的强者,死了一个又一个。
初一,是个迎春的好日子,一年中全新的一天,每户家门前皆是红联相对。
唯有边北,要么是老旧模样,要么是高挂几匹白布。至亲战死,无身归还。
千千万万具尸身,遍布在古老的长城内外,正疯涌燃烧的战火中,滚滚黑烟下,厮杀透彻天地。
连接四域,一洲的传送阵,不断有人走出,力抵万难,从容……赴死。
“这……”
饶是苏辰已经历过一次大战,也是被震惊的说不出话。
他站立黄沙地,双眼睁大,拿着长刀的手轻微颤抖,不断的抖动着。
大量魔族,望不清的下位,中上位。甚有更强横存在,撕天裂地。与人族,或妖族强者战的血流成河。
每一击,必将摧毁大地数百,上千里。尸身消亡,漫天血雨。
那些突破层层防守凶残的恶兽,或是战火之下,正不断地撕咬、啃食逝去者的英躯。满脸贪婪,尽显享受的吸取其中力量。
渺小,这一刻苏辰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弱小;在那无数拼尽全力,数不清的舍命一击下,已然渺小到不能再渺小。
“人类,认命吧!今日,北域必破。尔等也必将沦为我族口中食,腹中肉。”
临近城墙百米外,一位老魔抬手挥枪而指,高声道。
他神色狰狞,全身狂暴气势倾泻而出,被长枪撕裂的天地中,躁动的空间不断撞击、撕扯由长城升起守护的壁垒。
古老漆黑的枪身挂满了鲜血,那本属于金色的老旧战甲之上,已经只有几处寥寥无几金色,剩余的全是透着强大生机的红色。
他全身已然粘满,从这一路挡阻中厮杀的强者鲜血。
“食我族血肉,毁我族根基。灭我其魂!你们皆尽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