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一起了?”舅舅声音听起来有些严厉。
傅维诺心肝一颤,摇头:“没有,我还在追他!”
担心感情立刻被舅舅否认,傅维诺选择把欺骗舅舅怕自己塑造为主动方。
舅舅皱着眉:“虽然现在人的平均年龄足够长久,但他对于你而言年纪还是太大了。你只是个学生,你们之间社会阅历相差太大,主动权都在对方手里,小诺,这样的话你太吃亏。”
傅维诺咬着唇肉,没有放弃:“我很喜欢他,舅舅,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想试试。即使最后我受了委屈吃了亏,但总比尝试都没有就放弃好。”
他眼中不知何时积攒了些眼泪,红红的延期更显执拗,落在两位长辈眼中,让他们不自觉心软。
舅舅叹了口气,知道他是个有主意的孩子,当时劝不住他要打工不读书,现在也劝不了他不要白白花费感情。
“我第一次喜欢一个人,舅舅舅妈……”傅维诺小声说。
舅妈听完锤了沉默的舅舅一下,舅舅抬眼,无奈叹了口气,只能叮嘱他:“那你要记住,防人之心不可无,有了爱情也不能全让交付自己身心,失去自我。
你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保护好自己的安全。受了委屈也不要憋着,咱们家人虽然少,但也不是一个能站出来的都没有……知道吗?”
也许是突然想起这些年来大家都没有注意到给他进行爱情教育,舅舅舅妈和他推心置腹,说了很多话。
直至月上中天他该回家时,舅妈抱了抱他,舅舅也摸了摸他的头发,突然感叹道:“现在是真感觉你长大了。”
傅维诺心里酥酥麻麻的,笑容柔和,像孩童时期似的撒娇道:“再大也是你的外甥啊。”
他许久没有这样小孩姿态了,可把二老稀罕得,又是好一阵叮嘱拥抱才离开。
印常赫站在小区门外,树影斑驳,落在他身上,光线拉长他身影,影子里的肩膀看起来也很可靠。
傅维诺几步跑过去,撞入他怀中,围巾遮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闪烁着动人情绪的漂亮眼眸。
他说:“哥哥,你以后得好好对我才行。”
印常赫摸到他羽绒服的帽子,拉起来给他戴好,随即捧起他脸对着柔软的嘴唇印上去,说:“当然,不过为什么突然这么说,我最近哪里做得不好吗?”
傅维诺在他怀里摇头,抿着唇笑,语气好像炫耀自己有糖的孩子,充满了有人宠爱自己的小骄傲。
“你对我不好的话,我舅舅舅妈表哥和妹妹都会打你的!”
印常赫喜欢他的安静敏感,也喜欢他鲜活时的小娇纵与顽皮。
他看见傅维诺充满生命力的模样,挂在眉上的冷意全融化了,嘴角轻轻上扬,贴着傅维诺的耳边,虔诚般说道:
“不会有那一天的,如果有,我先递给你枪。”
--------------------
被今天的论坛吓昏过去……
临近年末,印常赫除了军务上的事情要处理,还需要处理家里的产业财务。
第二天清晨他便开始不停的接着电话,傅维诺在他起床时醒了一会儿,见他出了房间处理事情才继续躺下。
又睡了一个半小时才被喊醒吃早饭。
又印常赫在家时,他的生活总是极度规律的。
“我一会儿要出门开会,明天要接见几个人,晚上就不回来了。要不要把十一喊过来陪你?”印常赫问。
傅维诺打了个哈欠摇头,他又不是小孩子,一个人在家还需要被大人看着。临近年末,让十一休息休息也是好的。
“我就在家呆着哪也不去,你放心吧,有事我会给你打电话的。”傅维诺喝了口粥,暖暖的流进食管,瞬间整个身体都热乎了。
“嗯,在家多休息,别一直工作。”
印常赫吃完早饭,很快系上领带。傅维诺少见他这样正式的穿着,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印常赫便露出一丝笑来,弯腰抓住他手放在自己腹上,然后亲了亲他额头。
“我先走了,明天见。”
手指还停留着暖意,傅维诺被他一通操作下来脸都红了,跟着嗯了两句才拍了拍自己的脸。
印常赫一走,家里瞬间安静下来。
傅云潇还有一周才放假,距离过年也还有两周多。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置办年货也等着云潇回家才开始,所以傅维诺还真没什么事情干。
天气冷,他本来不想出门的,但一静下来就想到了医院里的妈妈,于是收拾了一下就出了门。
年末医院也莫名的人多,大多都是年轻人回来带着自家老人检查身体的。
傅维诺从他们之间路过,虽然已经习惯了形单影只,但还是有些哀伤。
靠近病房,医院就安静了下来。不再是挤在三人住的病房,有印家在,妈妈的病房设施齐全,和酒店差不多。
房间中空气清新,带着淡淡花香,没有医院那种挥散不去的消毒水味道,应该是刚打扫过。
他走近妈妈的位置,触到她放在外面的手背温暖,神态安详,状态很不错的模样,放下心来。
妈妈半年前才剪过的头发逐渐长了,此时整齐的摆在一边,好像才洗过不久。傅维诺检查了一下她的身体状况,没有褥疮,肌肉萎缩也很好的保养着,看来护工将她照顾得很好。
有他们和印家人两方的看护,妈妈的状态对比年初时简直是两个极端。
她在这两个月接受了三次治疗,医生说效果一次比一次好,几乎达到了正常人的水平。
如果继续下去,难保不定她年后就会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