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略微起了骚动,视觉消失听觉敏锐,这炸响好似就落在身边似的,不少学生都开始幻想教官正带着他们飙车躲避狂奔。
但大家没忘记昨天教官说的规则,一个个乖得和鹌鹑似的,身体紧绷,一动不动。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周遭轰鸣声暂歇,车停下,教官叫他们取下眼罩下车。
这里已经离开了黄沙流动的地界,而是类似于戈壁的平坦地貌。
他们不知道这是何处,远远望去,地平线上只有黄天浓云,没有沙山或者楼房。
他们像是在短时间之内被带到了另一个世界。
而面前,一排形势不一的远程大体积战略武器正在他们面前排开,人站在它们面前渺小得像个小木桩。
这些大家伙与前一天复习的知识一一对上,排头的这架,正是傅维诺心心念念的cha-425主战坦克。
它不再是个年轻的战士了,但依旧给人十足的威慑与压迫感。
傅维诺怔怔看着这个父亲研发的“孩子”,仿佛隔着时空与爸爸再次见面。
他们被拦在一道醒目的蓝色安全线外,教官示意众人排队安静原地待命,便上前与离开坦克的另一名军人说话。
那人扫了眼众人,点了点头,又回首远远观察了会儿什么,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傅维诺才发现远处还有几座高高的瞭望台。
“该说的昨天晚上应该都和你们说了,从现在开始你们就呆在这条线后不要动,只能安静的观察武器演示,听懂了吗!”
“是!”
学生激动的互相抓紧手臂,一齐殷殷往这些大块头上看去。
军官挑了挑眉,发现他们还算听话,便放松了几分凶意转了过去。等记录员和讲解老师来了,他又迅速回到坦克内,在指挥官的指示下给这群学生演示起来。
风吹乱了傅维诺的头发,沙迷了他的眼。耳边除了轰鸣声听不见一点老师的讲解。他努力睁大眼看着这些武器的演示,心中一直想着,现在的武器已经不算落后了,考古不断挖掘想探寻大灾变前的那种科技武器,又到底有多么强大。
吃了一天风沙,离开时傅维诺还感觉耳中有轰鸣声在鼓动耳膜。
回到基地下车时他还感觉地面在震动,站稳后摸了摸脸,借着路灯一看,一手黑灰。
大家都抓紧时间准备回宿舍洗漱。傅维诺想着自己能最后洗,所以没那么着急,落在大家之后慢慢走。
他也没闲着,一边走就一边把袖带和腰带解了,放松了身体,晃一晃的舞着。
脑子里刚想起印常赫,他就感觉这人好像出现在了自己眼前。那个从阴影下走出来的身影气质熟悉,制式大衣被沙漠里的夜风吹得猎猎作响。
傅维诺用力眨了眨眼,心跳逐渐剧烈起来。
“这么冷,怎么傻站着?”印常赫拉开大衣裹住他,一句话说完,便雷厉风行的吻了下来。
先礼后兵,亲密时还是霸道的行事作风。濡湿的口舌掠夺了傅维诺言语的机会。傅维诺来不及吞咽,银丝顺着下巴滑下。
一个多月不见,印常赫亲够了本才抬起头放过他,扶着晕乎乎的傅维诺腰,观察他动情而失神的表情,紧绷的心情缓和。
他擦拭了傅维诺泥泞的嘴角,并不在意他身上的灰土,将钟爱的oga锁在怀中挡住风,遮住他的身影藏在衣内,好似就拥有了全部的傅维诺。
傅维诺急促呼吸了一会儿才转过神来,感觉此刻自己又被浑身打上了印常赫的味道。他还没忘记这是大路上,羞愤的给了印常赫一拳,没脸道:“你疯啦,被看见怎么办!”
印常赫胸腔传来笑声,安慰道:“没有人,我让人远远守着呢,不信你看。”
傅维诺从他胳膊露出双眼睛往外看了眼,果然在远处看见一辆车和两个人。
他暂时放下心,又问:“吓我一跳,你怎么在这儿?不是说去执行任务了吗?”
印常赫抱着他不想动弹:“回来进行调度,马上又要走了。很想你,所以在走前来见你一面。”
傅维诺猛想起前天看见的车,原来就是印常赫来时坐的。
他身上也有风尘仆仆的味道,看不出疲累。但人总是会累的,更别说他身份的特殊性。
想到这里傅维诺就有些心疼,抬头亲了亲印常赫的下巴,又被反应迅速的人抓住机会唇舌交缠。
安静的环境中水声显得格外大,傅维诺一边难以接受的泛着羞耻感,一边沉迷于亲密贴合的灵魂舒适感,最后还漫不经心的想着,印常赫接吻狂魔的身份是真的要坐实了。
“好了好了。”傅维诺忍到极限,侧脸解放口鼻,任由他从脸侧亲到耳后。
“我该走了。”印常赫埋在他颈窝,比起傅维诺更像是离不开人的oga。
傅维诺轻轻推开他,没推动,用力推,刚分开三厘米就又被拉回密不透风的距离。
说要走了,脚是长了钉子似的一动不动。
没办法,傅维诺只能哄他:“早去早回,我在家等你好吧。”
印常赫这才略微和他分开,语气似乎有些低落:“你身上没有我的味道了。”
信他鬼话,刚刚才亲,明明他现在浑身上下都是印常赫的气味才对。
傅维诺皱了皱脸,食指敲了敲他硬邦邦的胸膛:“这还叫没味儿?”
“标记都消失了,现在的味道很快就散了。”
“那怎么办,你准备现在标记我?”傅维诺看着印常赫凝着脸一言不发的模样,终究心软,挥挥手,印常赫便附耳来。
“……这样可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