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口大小,边缘模糊,看样子不是这两天才出现的。
印常赫只是刚碰上,傅维诺就屏住了呼吸,最后还是没忍住悄悄把手臂往后移,显然是痛了。
“受伤了还训练?”
傅维诺打量了一下印常赫的脸色,这人眉头沉沉的,脸颊线条都比平时明显,一看就有情绪了。
他动作很轻,没再触碰这伤口,而且沿着手臂抓住傅维诺的手掌摊开,拇指指腹缓缓摩擦了一下傅维诺因为练习射击而撞红的掌心。
傅维诺斟酌了一下:“其实不痛的。”
训练起来后注意力都集中在其他地方了,确实比平时更耐痛些。
而且训练重在坚持,他本身基础就薄弱,很担心停下一天就会忘记前一天的感受。
瞥见傅维诺面上纠结的神情,印常赫微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问:“没去看医生吧?”
傅维诺点头:“一开始只是痛,也没有淤青,结果第二天早上起来就看见这儿青了一块。室友给我擦上药酒揉了揉,我想着骨头没事就没去看医生,反正过两天就好了。”
印常赫摇了摇头,驱车往家走:“格斗防卫总会涉及到受伤的部分,你体脂低又没有肌肉保护,随便一碰就有痕迹。下次不能这样了,无论伤势大小都要记得看医生。”
oga不比alpha信息素的强悍,不能自动修复伤口。现在这个时代的考古涉及到了许多危险的情况,为了保障自身安全,格斗防卫技能是傅维诺必须学习的内容。
有练习就会有受伤,印常赫不能阻止傅维诺练习,也无法阻止他在练习的过程中受伤。
他沉吟不语,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傅维诺穿上外套摸了摸淤青位置抚慰自己,一边关注着印常赫的神情。
过了会儿,傅维诺小心翼翼的问:“你生气了吗?”
“嗯?”印常赫诧异,但很快反应:“没有,怎么这么想?”
傅维诺眼睫扇阖了一下,垂了下来:“你今天看见我都没笑。”
而且散发出来的气息是紧绷的,并不同于往日的轻松。
“我只是在想其他的事情,你别多想。”印常赫开着车,没办法做到动作上的安抚。他间隙中看了傅维诺一样,傅维诺还垂着头抱着受伤的胳膊一言不发。
这还是确定关系后傅维诺首次这么沉默,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地方给了他不好的感受,印常赫心里也开始七上八下起来。
匀速前行的车都忍不住加速起来,迅速到了目的地,印常赫单手解开安全带,顺手也解开了傅维诺的。
他大掌抚上傅维诺的脑袋,温声解释:“我没有生气,只是在担心你的伤势。”
傅维诺心中也一团乱麻,心里堵着气散不开,安静的捂着自己受伤的手臂。
听见印常赫的话,他也忍不住开口:“不是我刻意想受伤的,我只是想好好训练。和同学对比我落下太多了,如果不付出更多努力追上去的话我就永远跟不上大家的步伐。
格斗和防卫的动作很大,一不小心就会摔倒,我已经很小心了……”
他语速很快,声音越来越小,这段时间高强度的练习让他身体和心理都很疲累,和同学的差距也让他感到心慌。见到印常赫他无疑是惊喜的,但这种安心没有持续多久,就被他严肃冷淡的神情打破。
交往并没有使傅维诺对情绪的敏感度降低,相反,他对于印常赫的情绪变化就如同雷达一样越发敏感。
印常赫明白了是自己的情绪让傅维诺误会了,倒也不觉得他小题大做,只是心里有些内疚。
“对不起,是我让你误会了,我没有责怪你受伤,只是在心疼你训练辛苦。”
有些话没那么难讲开,印常赫不是大男子主义的古板alpha,也很能理解oga在情感上的灵敏。
“我没办法阻止你训练,也没办法时刻保护你不让你受伤,但这两周你一直高强度训练也是不合理的。
我刚刚就是在思索怎么和你商量这件事。训练应该循序渐进,近身格斗防卫你没有基础,那我们就先抓紧射击这方面,好吗?”
他捧起傅维诺的脸,之前的晒伤没有给他留下斑,两腮颊肉像刚凝固的豆乳,柔软而泛着暖意。
“我也有在练习射击的。”傅维诺和印常赫带着淡淡笑意的双眸对视了一刻,不自然的划开视线,微微侧脸,鼻息落在了印常赫的掌心。
“只是一直没有太大进步。”
印常赫见他情绪好转,心落了下来,笑音好似震在傅维诺的心上,酥酥麻麻的。傅维诺不由得嗔视了他一眼。
“你笑什么。”
印常赫说:“一直没进步那只能是教练的问题了。你有一位精通枪法的熟人在身边,怎么不请教他呢?”
“谁?”傅维诺问,见他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己,忽然反应过来,忍不住笑道:“好啊你,又逗我!”
精通枪术的熟人,他身边能和武器联系到一起的就只有印常赫了,还能有谁比进过军校上过战场的人更了解怎么用枪?
“这怎么算逗呢?”见他笑了,印常赫才和他一起下车往楼上走。
这里居民不算多,他们这栋楼更少,一路上去都没遇到一个陌生人。
独门独户的楼层也不用和陌生人一个电梯,二人牵着手,亲密自然流露,关系毋庸置疑。
“那印常赫先生愿意教我枪法吗?”傅维诺抱着他的手臂,转念一想又改口道:“不对,应该是上将先生,请问您愿意教我枪法吗?”
在调任去蜀州基地前,印常赫就已经是上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