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泽清从屋里提出两个巨大的行李箱,想往里添现金。
“你往里加了多少?我这里准备了一千一百一十一万一千一百一十一块,千万里挑一的意思,可是好兆头,你别打乱了。”秦雅露阻止他。
沈泽清:“我想取一亿,银行说没这么多。”只好取了一千万。
秦雅露把人拉到一边去,“别捣乱。”
沈泽清掏出银行卡,“添一亿吧,亿万里挑一。”他挣钱就是为了给老婆花的。
秦雅露把银行卡往他怀里一塞,“你行了,以后你想给他转账就转账,一家人了,他就会收了。”
沈泽清只好作罢。
从另一个行李箱里往外搬绒盒,“妈,这些添进去,我存了很久,一直没找到理由送。”
秦雅露打开看了几个,里面都是打磨好的品相极佳的宝石,整个人都酸了,沈书俊竟然输给了儿子,等这事告一段落,得给他紧紧皮了。
“去到那边,多说吉利话,要是那边为难你,让你喝酒什么的,接下便是,这是对新姑爷的考验,别甩脸子。”
其实这些没必要强调,沈泽清是个很拎得清的孩子,但秦雅露做为母亲,只想尽可能地提醒他。
杨平乐也穿了一身新,早早被刘姝云拉起来捯饬,“泽清今天过来下聘,你弄好看些。”
“我天天都好看。”杨平乐摸了摸昨晚他用一次性喷雾染发剂喷过的头发,沈泽清已经搞到手了,他就原形毕露了。
烧烧的头发搞起来,一边熬夜蹦迪一边喝参茶补气,这一中和,肯定能长命百岁。
秦锐昨晚跟杨平乐去蹦的迪,此时瘫在床上,睡得跟猪似的,呼噜打得震天响。
杨平乐抓了下头发,阳光下蓝色的头发散发出幽冷的光泽,耳朵上戴上了流苏坠,牵着胖胖和他的孩子出门遛弯。
胖胖跟着奶奶在乡下,终于拿下了黑妞,成功当了爸爸,那家人一看全是短腿的串,不是大狼狗,不肯要,刘姝云便花了钱,接回家养着。
婚礼(一)
马路上扎着红绸的车,一望无际看不到尽头,送聘礼的车比提亲那天还要多得多,村里人已经酸不过来了。
“这老杨头死得太早了,没享着福呀。”
“杨烨也没见跟着享福,还有当保安,也就刘姝云享到了,你们看见她手上那大金手镯没?”
“有什么了不起的,一个男的又不能生孩子,迟早有一天被人踹了。”
“我看你是眼红人家孙子嫁得比你孙女还好吧。”
“我有什么好眼红的,我孙女嫁过去头一年就生了个大胖小子,今年又怀上了,有孩子地位才稳,他一个男的长得再好看,总有年老色衰的一天,没个孩子保住地位,有钱人家会要他吗?”
“啧啧,原来你孙女嫁过去只是一个生育工具,好可怜。”戏谑的男声从这群老太太的身后响起。
所有人脖子一凉,纷纷转头,不出意外,看到了她们口中的主角,皮肤在阳光下白得半透,嘴角一抹不屑却不令人反感。
“小胖。”前头第一辆越野车停在村口,嗓音低沉优雅,如击玉般清凉。
杨平乐看到跟自己穿得一样,红得像个大公鸡似的沈泽清,心里平衡了,大跨步走过来,拉开副驾的门,胖胖带着它的孩子挤上车,杨平乐才坐上去。
砰地关上门,隔绝了外面打量的目光。
沈泽清视线在杨平乐幽蓝的头发上一晃而过,“昨晚蹦迪,快乐么?”
昨天他在家里陪着父母清点聘礼,忙得没空跟着杨平乐一块去蹦迪,又不敢扫了老婆的兴致,咬牙让秦锐看好人,别让人靠近杨平乐。
杨平乐快乐到想起飞,要不是秦锐摁着,他能上去跳钢管舞。
但这不能跟亲亲老公说,“还行。”
“高兴就好。”
说话间,车子已经到了家门口,杨烨放了鞭炮,一担一担的木漆盒子抬进了屋子里,箱子一层摞一层堆在院子里。
刘姝云张罗着让送礼的人喝水吃饭。
“小胖,把泽清领屋里去,屋里摆了桌,杨烨进去陪着。”刘姝云高声叫自己的弟弟,“刘二狗,刘二狗。”
刘二狗的身影一出现,就被大姐指使着去核对清单,这些聘礼,等杨平乐结婚那天,重新换上新的红纸,陪嫁过去的,可不能出差错了。
“你认字儿,快来清点一下。”
刘二狗拿着鎏金礼书,一打开就被里头铁画银勾的毛笔字给惊了,“这字写得好。”至于怎么个好法,他读书少,说不出门道,只知道好。
“小胖这对象家还挺看重他的。”给这么多聘礼,可如何回嫁妆,刘二狗忧心得皱纹都多了几道。
“别担忧这些有的没的,人家早知道我们是个什么家底了,有诚心结亲,就不在乎能回多少嫁妆。”刘姝云想到沈泽清说只回一床被子就想笑。
当然不可能只回一床被子,该有的还是得有。
“请期见面的时候,他们要是敢有一丁点的看轻,我都不会把小胖推火坑里去的。”
刘二狗知道大姐是个有主见的,没说什么,兢兢业业去对清单。
大家吃好喝好,率先回去交差了,沈泽清留下来住了一晚,第二天才带着杨平乐和秦锐回了学校。
日子过得飞快,很快便入了秋。
天空瓦蓝,秋天的阳光温暖柔和,五彩缤纷的树叶装点着大地。
沈泽清穿着唐装秀禾服,大红的丝绸,绣满了金色的云纹连理枝,花有缺等几位好友做为青郎要陪着沈泽清去接亲,一个个穿着喜庆的大红袄子,看到对方就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