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膏凉而辣,沈泽清睫毛轻颤。
杨平乐看得于心不忍,不由地放轻了动作,比拿根羽毛轻拂脸还轻,靠,老子两辈子加一起都没这么温柔过。
他不是没给别人擦过药,他们打比赛,哪次不是鼻青脸肿,浑身暗伤,相互之间擦药,都是往死里搓,搓散淤血才好得快。
哪像现在,生怕用大点力,把男神超厚的脸皮戳破。
“你手抖什么?”沈泽清定定看着那只发抖的手,连带着棉签都在他脸上画地图。
杨平乐掐起沈泽清下颌,让他看着自己,“老子这么温柔,你竟然说我手抖,你自己涂。”
沈泽清笑了笑,扯到脸上的伤口,眉峰微皱,“我以为你在心疼我,想听你说这话才问的。”
杨平乐耳朵微红,重新给他涂药膏。
蛮横道:“你闭上眼睛,小心我戳你眼珠。”
沈泽清听话地闭上了受伤的左眼,睁着完美的右眼。
一张高级脸上忽然多出一股贼眉鼠眼的感觉。
杨平乐实在没忍住了,扑哧一声笑得直拍沙发,“对不起对不起,不是笑你,哈哈——”
杨平乐揉着笑痛的肚子,“你就不能全闭上吗?”
沈泽清心道:不能。
杨平乐以极为轻柔的力道轻碰沈泽清的眼窝,眼里盛满了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心疼,沈泽清任由自己的心脏狂跳,更不管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好笑。
他只想多看一眼是一眼,记录下杨平乐对自己的温柔和心疼。
杨平乐掐着沈泽清的下颌,转来转去地涂药膏,直到全部涂完,习惯性地开始扒他的衣服找身上的伤口。
直到一具冷白健硕的身体只穿着内裤站在他面前,他才后知后觉,这是沈泽清,不是自己的队友。
灯光下落在沈泽清的黑发上,反出一片柔和的光泽,平阔的肩膀,冷白的胸膛,块垒分明的腹肌,向下漫延进黑色内裤的人鱼线,灯光越不过那片深色,勾勒出鼓鼓囊囊的一大块阴影。
而杨平乐此时正面对着这一大块阴影,呼吸一滞,他想移开自己的目光,却像是被沈泽清这块大磁铁牢牢吸住了,他移不开,甚至脑子如脱缰的野马,开始带着一股涩风在血液中狂奔不止。
全身都被感染,发起了高热。
隔着一块布就感受到了里面包裹的巨大,想到了那场梦。
杨平乐呼吸的热气打在距离不过一掌的黑布上,沈泽清颤了颤。
似乎又大了几分。
杨平乐腾地站起身,绯红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我想起来了,我还有事,告辞。”
杨平乐麻溜地撒腿就跑。
沈泽清动作已经够快了,仍旧没有抓住运动员的杨平乐,听着铁门关上的声音,沈泽清慢条斯理地开始穿戴衣服,回味着杨平乐是怎么一件一件给他剥下来的。
越想越难受,最终进了浴室。
水喷出时,沈泽清避开了脸上的伤,这可是小胖给他涂的,不能冲掉。